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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铭蔓这才知道,原来时时觉得容易记不起事情,竟是因为那支毒箭。
“所以,公主若再为军中的事情劳心费神,腹中孩子便有早产之虞。”医生说着环视营帐:“可这里,毕竟不是皇宫。早产,与胎儿固然无半分好处,更有可能,随时赔上公主的性命。”
医生告辞退出,祝铭蔓方才软帐,斜斜倚在榻上。军中虽然艰苦,士兵皆用草席当做床榻,却仍然给她安置了简单的床榻,还带着一幅软帐。
这里毕竟不是皇宫,没有柔软的榻,没有醉人的香,可是如今,又岂能说回便回。
祝铭蔓伸手轻轻抚着自己的肚子,心中暗暗祝祷:娘不会让你长在一个乱世,娘一定要亲手给你一生安稳,没有造反没有夺权,没有胡人也没有叛乱。所以你要帮助娘度过这一关……
一股扑鼻的药气从软帐中直透了进来,侍卫已经将煎好的汤药送到了营帐里。
借着烛光去看,那汤药一片漆黑,药味也颇为刺鼻,浑不似宫中御医常开的安胎药温和。好在祝铭蔓从小便见过这位医生在军中开药,知道他擅用各种偏门药材。他从南方而来,当年的习惯却仍没有变。
药碗触手发烫,祝铭蔓缩回了手,缓缓闭上眼睛休息。却不想恍恍惚惚间,竟然便睡着了。
只是这样的睡毕竟不踏实,待祝铭蔓忽然想起还未曾喝药,猛地便睁开了眼。
蓦地一惊,床榻的软帐外,竟有一个人影。
若是军中的人,谁敢不经通报便进到自己营帐之中?若不是军中的人……
祝铭蔓迅捷地从枕下摸出一把匕首,低声喝道:“谁?”
虽然有侍卫连夜站岗把守,但此人既然能悄无声息地到这里,惊呼便没有用,徒然惊起许多侍卫匆匆赶来,他或许早就趁乱逃走。
意外地,耳边竟是十分熟悉的声音。
“铭蔓,是我。”
若是在几天之前,祝铭蔓刚刚经过半年苦思、一路奔波与重重危险摸进了叛军营里的时候,听到了这句话,那么她一定会扑在夏启佑的身上,不顾一切地放声大哭,发泄这些日子以来所有有关相思的情绪,比如牵挂和担忧。
可是这句话来得,毕竟有些迟了。
让祝铭蔓在暴风雨中淋漓尽致发泄情绪的导线,变成了另一句话,我夏启佑,愿娶周落篱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