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老邢放弃了的时候,站在他旁边另一头的三驴忽然猛的往他的兜里塞了一个什么东西,接着把他往外一推,老邢立马就被推到旁边,身子的控制权也回来了,还没明白过来呢,就见那几个已经死了的老伙计就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猫似的,大嘴一张一个劲儿的叫唤,那声音在水下极具穿透力,老邢也不敢多想啊,拼了老命的往上面游,游着游着想起了三驴,往后一看黄茫茫的哪里还有三驴和那几个老伙计的影子。
就这样,老邢一个人从黄河底下游了上来,上岸之后直接就昏了过去,第二天被人发现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高烧有三十九度多,到医院连续吊了三天的吊瓶才有所好转,这一条命算是捡了回来。
老邢醒了之后也没有安生,每天晚上做梦三驴都回来找他,跟他说着三驴母亲的名字,一边说还一边往老邢的兜里指,一边指一边比划着数钱的手势。
老邢起先挺害怕的,以为三驴是死的冤,来找他索命,但是几次之后就有所感悟,他想三驴应该是想让自己把兜里的东西卖了,然后把钱都交给他的母亲。
想到这儿老邢也挺感动的,一想既然三驴把东西给了自己,那自己就当是完成三驴的心愿,就把这兜里的东西卖了,不行自己再搭点儿钱给婶婶,就当给婶婶尽孝,也好让三驴安心的走。
老邢原本还打算病好一点儿再去办这事儿,但是这三驴可不管你是发烧呢还是怎么着,反正是天天晚上找老邢,大有你不去把这事儿办了我纠缠你一辈子的架势,弄得老邢一睡觉就能看见三驴,比见自己老妈还勤。
他一想这也不是这么回事儿啊,赶紧给这事儿办了吧,万一三驴等得急了,那可就真得找自己索命了,所以托了朋友多方打听,终于找了个比较懂行的人,叫刘三水。
这刘三水啊,按照当时的话讲,就是一个比较有见识的人物,由于长江流域经常有古物挖出来,所以他就专职做古物贩卖的行当,当时老邢找到他的时候,把兜里的东西一拿出来,他立马就知道自己的财路来了。
老邢他拿出来的,是一个非常微型的鸟尊,青绿色的应该是青铜质地,上面全是鸟纂铭文,被老邢用报纸包着交到了这个刘三水的手里。
俗话说一字压一鬼,这个道理老邢也知道,所以拿着报纸将那东西给包了起来,怕的就是再碰上什么邪性事儿,那个刘三水一看老邢这个样子,还以为这东西是从哪个古墓里头弄出来的,而且做他这行的没有问东问西的,于是拿在手里看了看,仔细的端详了一阵,伸出五个手指。
“五千!”刘三水直接就给报了价,老邢一听也傻了,他一天跑船累死累活的才能挣二十块钱,就这么个青绿色的破小鸟能卖五千?
“行!”老邢也特么不知道这玩意儿值多少钱啊,那个年代,一个老太太一个月十块钱儿就够了,这么多钱足够婶婶应付一阵开销了,其他的老邢也没管,他心里头真的觉得这东西没有那么值钱,所以怕刘三水反悔,一口答应下来。
那刘三水一见老邢这么痛快,也挺高兴,招待老邢在自己这儿呆一天再走,晚上又请老邢大吃了一顿,老邢这病还没好呢,整天提心吊胆的怕三驴回来索命,他一看这东西卖出去了,也遂了三驴的愿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甩开腮帮子就吃,反正有人请客,一顿胡吃海塞,直喝到后半夜两点多才到了刘三水安排的旅店睡觉。
他这一觉睡的啊,也不知道怎么又梦到三驴了,三驴的表情头一次出现了变化,好像很生气,一个劲儿的指着老邢的鼻子,老邢就说我都给你卖出去了你还想怎么着,但是他说他的,三驴比划三驴的,俩人就像谁都看不见谁似得,比比划划的一晚上,这给老邢累的,也没睡好,早上五点多钟就起来了,伸手去够床头柜上的茶杯,想喝口水。
他这一晚没睡好,伸手去够那水杯的时候没控制好力道,一下子就翻到床下去了,他道了声真特娘的晦气,然后这水也不想喝了,尿意上涌,想要到厕所尿个尿,一坐起来,就发现自己屋子的小角落里头蹲着一个黑影。
老邢揉了揉眼睛,发现他房间角落的影子是一个蹲着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