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正在做早餐的丁玉见小儿子一步一颠地走了进来,表情十分心疼。
“没什么,刚刚摔了一跤,休息一会就没事了!妈,我先回去洗个澡!”沈弘勉强笑道。
“等一下出来吃早餐,别忘了啊!”
“好!”
回到房间,沈弘的眼神霎时红红的,充满戾气。洗了一个冷水澡,沈弘大腿上的疼痛减轻了许多,只是走路仍然有些跛脚的样子。
正在准备早餐糕点的卫巧澜看了沈弘一眼,关切地问道:“小叔,你的脚怎么了?”
“刚刚跑步摔了一跤,没事!”沈弘摆摆手,显得满不在乎。
“既然没事就坐下来吃饭吧,记得先洗手!”
沈弘甩着湿抱怨道:“刚刚洗过澡了!妈,您就别老是念叨,我不是小孩子呢!”
“皮痒了啊?给我念叨几句有什么关系?”丁玉一边乘着稀饭一边叨叨念念的,一旁的卫巧澜摇摇头,莞尔一笑。
吃饭的时候,沈弘拨弄着调羹问道:“妈,沈钢破产清算组成员是谁?”
丁玉神情一凝,放下筷子沉声问道:“你问这个干吗”
沈弘讪讪笑道:“只是随便问问,访问网站随时可以查到的,您这么凝重干什么?”
儿子的插科打诨没有让丁玉松懈下来,只是面带凝重地警告道:“沈钢这件事,你就不要再插手了!这里面的水深着呢,你什么都不懂,就不要瞎掺合了!”
“难道沈钢就只能让人瓜分吗?”沈弘的声音不自觉地高了起来,“爸爸死不瞑目?”
“死不瞑目又怎么样?能活过来吗?”丁玉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同样变得尖锐起来。显然,她还没从骤然惨变的家庭悲剧中缓过来。
眼见气氛不对,卫巧澜连忙打圆场:“妈,小叔别争吵了!小叔,妈其实说得对,沈钢这件事我们就别管了,二三十亿的资金谁能拿得出来?”
沈弘低下头,默不吭声良久才苦笑道:“其实不用二三十亿,只要我们先恢复一个高炉,给沈钢工人复产的信心,给供应商一个我们愿意承担债务责任的信心,也是给我们自己一个信心!”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丁玉语带哽咽地斥责道,“但是说得容易做的难,给他们信心的人要么死了,要么逃了,留下的人我不管事,你还是学生,谁又能相信我们这孤儿寡母的能够拯救沈钢?更何况钱从哪里来?”
卫巧澜也叹道:“是啊小叔!其实,咱们的亲戚虽然绝情,但是爸的朋友却未必,原本二三十亿他们还是愿意提供周转的,可惜……沈钢没有一个主持大局的人物了!”
“不是还有嫂子你吗?”沈弘闷声道。
“我?”卫巧澜大吃一惊,连丁玉也愣住了。
“嫂子大学毕业后加入沈钢,担任爸爸的秘书有半年,与大哥结婚后也比较深入地介入沈钢的业务,相比起我,你难道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沈弘迟疑道。
“事情哪有这么简单?”卫巧澜叹息道,“我加入沈钢的原因是什么原因,小叔你怎么会不知道?更何况资金又从哪里来?”
沈弘当然知道,卫巧澜加入沈钢的主要原因就是大哥,而且她嫁给沈尧之后之后虽然以婆媳和股东的双重身份参与沈钢的主要核心决策,但就公司具体经营能力而言,卫巧澜的经验又等于无——这就造成了卫巧澜在公司里的威望严重不足,比沈弘这个二世祖也高不了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