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福和长琴互相看了一眼,眼见郑黎虎目含泪,把所有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长福便忍不住笑道:“哎哟我的天,这算不算是峰回路转异军突起?平白的怎么又多了你这么一号凶手?郑大哥,你一个劲儿把屎盆子往自己脑袋上扣是什么意思啊?”
长琴也笑道:“就是就是,你也不想想,要是来处置你的,会派咱们哥俩儿来?老实告诉你吧,爷和奶奶已经抓住了凶手,知道你和轻怜姑娘都是被陷害的,所以特意吩咐咱们过来放你回家。”
“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倒是让郑黎目瞪口呆。从万丈深渊中忽然一下子就绝处逢生了,不得不说,这种惊喜还是很吓人的,以至于郑黎足足呆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过神儿来。
“是说……凶手抓住了?我……我和轻怜姑娘都是被陷害的?那……那轻怜姑娘怎么样了?”
“还能怎么样?也是够可怜的,脸都被打肿了,跪了半日,膝盖也肿起来。不过也没啥,咱们奶奶是什么人郑大哥还不清楚?有奶奶帮她调理,这点皮外伤不到两天就好了。”长琴心实,见郑黎担心轻怜,连忙安慰了两句。倒是长福机灵,听见郑黎不先打听凶手,却是关心轻怜的情况,心中不由的暗暗画个魂儿,悄悄瞥了对方一眼。
“原来是这样。”郑黎心中松了口气,这才想起凶手,皱眉道:“既如此。但不知凶手是谁?她和轻怜姑娘有何仇怨?竟然行下这样丧尽天良的陷害之举?”
长琴还不等说话,长福便笑道:“还能有谁?刚刚郑大哥不说都是你干的吗?”不等说完,就见郑黎红了脸,呐呐道:“我……我我我……那个……只是知道陷害……我……我想着不如担承了……我……我没别的意思……”
“行了行了。你就别打趣郑大哥了。”长琴见郑黎语无伦次的样子,有些看不过去,连忙道:“说起来,那凶手是谁郑大哥你都猜不出来。我们哥儿俩原本以为这是白姨娘的手笔,谁知最后竟然着落在如意姑娘的头上。你说这往哪儿说理去?那如意姑娘平时和轻怜姑娘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谁能想到这下起手来会这么黑?这……这陷害就是把轻怜姑娘往死路上逼啊,还连累的郑大哥你也差点儿送命。幸亏奶奶和爷聪明,揪出了她……”
长福长琴在猎场和郑黎混的极熟,回来后两人还得了郑黎给的猎物,此时一边帮郑黎松绑,长琴便滔滔不绝起来,一面说着。哥儿俩一起将郑黎送了出去。此时都是凌晨了。四处大门上锁,若没有他们两个,郑黎可是出不去的。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起身,宁纤碧顾不上梳洗。便吩咐人去替换看守如意的山茶和玉儿回来,她这里方梳洗了。沈千山早已起床上朝,因为见她睡的香,动作蹑手蹑脚的,悄悄儿便离开了,也没惊醒她。
稍顷山茶和玉儿过来,宁纤碧正坐在镜前梳头,看见两人,便连忙问道:“如何?昨儿你们可看见了什么人过去探望如意?”说完却见两个丫头摇摇头。玉儿便道:“除了春水春红那两个丫头始终陪在如意姑娘身边,这半夜并没有一个人和她有过接触。”
“是不是你们两个藏得太不小心,让人家发现了啊?”宁纤碧半开玩笑的说着,也不能怪她有这种怀疑,怎么想这事儿的幕后主使和白采芝也脱不了关系,而如意之前的死不开口很显然也是在期待着一根救命稻草,这稻草会是谁还用问吗?但为什么对方竟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呢?是害怕被自己抓住,还是这一次的事情做的利落之极,并没有落下什么把柄?
山茶和玉儿已经在极力分辩,说自己两个就差没钻进狗窝去隐蔽了,只把宁纤碧和屋里其他几个丫头都逗得笑了起来。于是宁纤碧也就不再在意,转而问起了轻怜和小雪的伤势,得知一切都好后,便命人摆饭,结束了这个话题。
“奶奶,这事儿总不会就这么放下吧?”用过饭后,山茶又提起了此事,还没等宁纤碧回答,便见薛夫人身边的丫头过来,进屋先给宁纤碧行了礼,才笑着道:“太太问奶奶昨晚的事儿到底有没有结果?若是有了,让奶奶过去说道说道呢。”
宁纤碧淡然道:“如意已经是无可抵赖,确实是她陷害的轻怜,只是这个中原因却还不明,我正打算派人去问,一旦有结果了,定然会亲自去回禀太太。”
那丫头笑道:“原来是这样。奴婢这就回去禀告太太。是了,奴婢来之前太太吩咐过,说奶奶对如意不必手软,务必要问清这其中的缘由,却也要谨防她攀诬别人,让奶奶不要被她蒙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