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都跟着您瞪眼瞪了好几年了,不要说我了,就是您老人家也不是还在这里瞪着眼盯着监视器。
这日子过得,人家在外面忙得昏天暗地,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我们倒好,还不如当个和尚来得快活,做和尚最起码能看看风景,吹吹山风换口新鲜气不是!
这日子,尼玛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老工作人员啪的一巴掌削在了年轻人的后脑门上,嘴里嘟噜了一声骂道:“麻痹的,岁数不大心到不小。
哪那么多好水轮到你去喝,干什么都是干革命工作,我看你是心野了。刚来时我见你人比较稳重,还有点耐性,所以点名要了你。现在看来你是不想跟着我了啊!
你看看你身后,再看看隔壁!心野了不怕,就怕心出了贪念,这贪念一起,手一伸就必被抓啊!
干了这么多年的检查工作,你经历过多少,见过多少看过多少,还用我在叮嘱你吗?”
“哎呀师父,你老可千万别动气,我这不就是说说吗,我可没别的意思,这都盯了一天监视器了,还不让人发几句牢骚话吗!”
老工作人员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起来自己走到茶几前冲了杯水,这徒弟一看也急忙起身,去帮师父端茶。
屋内的彪德刚对敲门走了进来的女服务员严肃的摆了摆手,语气凌厉的说道:
“你转告他们,不要猫哭耗子假慈悲。新茶,哼!
新茶好啊!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吗!
新茶味道正好,旧茶已经淡了,是该倒掉的时候了!”
小服务员并没有忌讳面前这位神色冷酷的老者的状态与语气,而是很平静的将自己手中精致的茶叶桶向他面前推了推,声音不缓不急,不骄不淡的说道:
“他说你一定能品出点味道的,这茶能送到这里不容易,是经过层层检查过了的。刚进门时外面的两人还想检查呢,不过我说秦主任刚刚已经检查过了他们才罢手。
这才成了,送到了你的面前,你晓得嘛?”
服务员再说‘成了’与‘晓得’的时候语气特别的重!声音特别的严肃,让彪德刚不禁一愣。
不对劲啊!
以自己的威势,竟然会镇不住一名小服务员,。奶奶的,老子虽然不是省长了,现在成了阶下囚,但也不是你一个小服务员可以随便大声吼骂的。
彪德刚顿时恼了,手一挥‘砰’地一声,刚送来的茶叶桶应声而飞。茶叶被击散了,在半空中散落了一地!
“放肆,什么东西,就凭你也敢对我大呼小叫的。
啊!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彪德刚虽然犯了国法,但也是对国家曾经有过功劳的人,也不是你一个小丫头可以吆来喝去的!
你给我滚,马上滚!滚滚滚!”
小服务员暗叹一声,精致的高跟鞋在地板上一跺,眼泪就下来了。
外面的两名工作人员一听里面的声音不对,赶紧慌张的推门跑了进来,一看新送来的茶叶撒了一地不说,女孩还在哭。
顿时气就不打一处出!那个徒弟指着服务员便大声训斥道:
“说你呢,还不赶紧道歉,啊?就凭你也敢这么和彪老省长说话!
没规矩!
现在彪老省长的案子还没定呢,老省长究竟有没有违纪,有没有犯错误那还要等事情查清了才能说!
简直是没大没小没规矩,还不赶紧拿笤帚给我打扫干净!”
“嗯,老省长,是我的错,我说话声音高了,老省长对不起,您大人大量,不要生气,我这就帮您打扫,帮您打扫干净......”
“不必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静一静!烦!简直是烦死了!我自己会扫的,我还没到了动不了胳膊腿了的时候,不必什么事情都要你们来干!
出去,都出去,新茶,好一个新茶啊!告诉他们,茶叶喝剩了就倒掉,新的总比旧的好!
过河拆桥,简直就是过河拆桥吗!”
三人急忙退了出去,彪德刚的盛怒没人想去触他这个霉头。
这家伙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可偏偏你还对他做不得什么。就和刚才说的一样,人家级别在这,虽然开除了党籍公职,但是毕竟身份在这。
就是做给外人看,也不能礼待不周完全当阶下囚去看待。
这就是特权,人到了一定层次的特权,即使成了罪犯,待遇也是特别的!
不过等三人刚一出门,在门刚刚被关上的一瞬间,彪德刚急忙走到了那个被他摔到了墙角的茶叶盒边。
捡起了盒子,彪德刚快速的瞥了一眼屋顶的摄像头,慌忙向卫生间走去......
他一边走,心中一边禁不住念叨着:成了,晓得,这两个词说的这么重,难道说郭晓成这个蠢才没听自己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