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了会儿孩子,晗哥儿昏昏欲睡,这才把奶娘叫进来抱着孩子去睡,久姐儿也跟着去了,她很喜欢这个弟弟,总是寸步不离的看着。
等到孩子都走了,夏冰玉这才看着姬夫晏问道:“这会儿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说着让人奉上茶来,亲手递给他,这才重新坐下。
姬夫晏就把事情简单讲了下,“明天你回国公府一趟,看看岳父,把这里面的利害关系讲一讲,我只担心他生闷气。”
夏冰玉心口起伏,压了压才说道:“这事儿交给我了,必不能再让爹爹做出糊涂的事情来。你的怀疑是有道理的,这样一讲,我也觉得这件事情很是奇怪,这消息来得实在是太突然了。”轻蹙着眉头,她细细思量,很多事情有的时候不去细想就容易犯错误,以前她们总觉得自己优势太多,就不经意间大意了,所以吃了很多的亏。现在宫里面多了一个盛宠的陈贵嫔,宫里面的消息也不如以前灵通,现在做事情确实要谨慎些。
“嗯,我也这样想,很有可能就是老四下的钩子,他这人狡猾的很。”姬夫晏想起自己这个四弟,心里其实也觉得挺复杂的,严格说起来,一开始他都没有把他放在心上。生母早逝,后宫无靠,开府的时候也不显眼,唯一露脸的就是娶了定国公府的嫡女还是二房的。可是随着一年一年差事的变化,现在早已经不复当初的弱势,已然成长为他最强进的对手。
“想当年靖王在诸位皇子中是最不起眼的,谁能想到有今日成就。”夏冰玉也有些暗叹,最无依无靠的,却能走到今天,凭的绝对不是运气。
两夫妻对视一眼,面上都带了几分无奈,这一场博弈走到今天,他们早已经没有当初势在必夺的信心。以后的路怎么走,还是要看皇上的心思,只是皇上连后宫都很少踏足,想要知晓圣意又难了几分。
“那个陈贵嫔,不晓得能不能拉拢过来?”夏冰玉轻声讲道,“母妃出面,你觉得这个可能性大不大?”
“现在不好说,可以试一试。”现在陈贵嫔是最受宠的嫔妃,如果她能与他们联手,也不用做别的,只要稍微透露些圣意足够了,只是这个陈贵嫔的来历还没摸清楚,不好擅自行动。
“已经让人去查了,但是这个陈贵嫔的来历有些奇怪。”夏冰玉续了茶,“我娘今日上午来过一趟,将这件事情悄声告知与我,想来我爹只顾着靖王那边的事情也没顾上跟你说。”
宁王点点头,“确实未讲,难道查到了什么?”
“陈贵嫔其父原任陈州府台,作为府台之女是有资格参加选秀的,而且成功进入初选,去年便启程入京待选。就在她启程后不久,家里忽然烧了一把大火,所有的家人都被烧死了,其中包括其生父继母,庶弟,继母所生的一子一女无一逃出。”夏冰玉越讲越觉得发颤,声音都有些不稳,“发生这件事情后,她本应该回乡安排后事,只是她却未归,而是写了一封血书托了亲族收殓了家人。”
姬夫晏也是吃了一惊,很显然这样的事情足以令人感到意外,“不归实属不孝,这样做迟早会遭非议。”
“是啊,可是现在她却成了最受宠的妃子。”夏冰玉沉声说道,“派去的人还在细细打听他们家的事儿,只是这件事情好像被人特意遮掩过并不好打听。能做这样手脚的人,能瞒得住我娘家势力的人,现在一切都还不好讲。所以我现在也有些犹豫,如果与这个陈贵嫔联手,最后会不会被反噬,如是这样,危险性极大,除非我们有什么优势降住她。”
姬夫晏手指无意识的轻轻在桌面上点击,陷入沉思中,过了许久这才说道:“她娘家的这场火实在是令人不能不觉得有古怪,全家俱被烧死,她居然还能留在京都选秀不归,收殓家人这样重要的事情居然只是拜托亲族,实在是不孝。这种事情若是传扬出来,与她的名声极为不佳,她应该不会不晓得。这件事情要细查,我会再派人过去,这件事情你就不要让舅舅那边插手了。现在信国公府被盯得很严,难免会漏了行迹。”
“我也这般想的,特意叮嘱我娘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夏冰玉道,“若是能查出什么,自然是最好不过了。”这样的话他们也就有了与陈贵嫔谈条件的优势。
姬夫晏点点头,这个陈贵嫔实在是古怪,必然会有内情,只是要如何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挖出来,能替她善后的到底会是谁?
这个才是最要紧的地方,只有找到这个人才能解开这个谜底了。
这边夏冰玉夫妻在商议陈贵嫔的事情,那厢徽瑜也在想这个陈贵嫔,不得不说徽瑜跟夏冰玉的思路还是很有共同点的,至少现在能长时间在皇帝身边就是这个陈贵嫔,想要窥探圣意,只能最便捷的方法便是跟陈贵嫔交好,若是以前,有晗妃倒也不用着急,但是现在皇帝轻易不踏足后宫,而且对于有子女的妃嫔更是有防备之心,这样一来做事情就特别被动。
“如此说来这个陈贵嫔当真是有问题?赴京之后家里人居然就全被烧死了,这也实在是太凑巧了。”徽瑜被这个消息给惊到了,板着手指顺了一下,“亲父、继母、继母生的一子一女,还有一个庶弟,居然全都没有逃出去,家里那么多的下人都是死人吗?发生火灾居然都不知道救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