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明白了?”夜晚抱着恋晚正在哄着她睡觉,一手托着她的头一手环着腰稳稳的抱着,轻轻的拍着后背,慢慢的摇晃着。
“是。”李明德言简意赅,他跟新上任的皇后娘娘并没什么主仆情谊,话少才是最妥当的。
夜晚点点头,瞧着恋晚已经睡熟了,襁褓裹着的小脸蛋红扑扑的煞是可爱。轻轻的交给一旁的奶娘,抱到偏殿安睡。这才坐下看着李明德说道:“你是先皇后跟前伺候过得,云汐跟本宫提过,说是李公公是这后宫里能人,颇得先皇后信任跟重用。安于世人机灵,差事办的也不错,就是人还年轻有些毛躁,一不下心就被人捉了把柄,还需要历练历练。李公公是他的师傅,本宫跟前也缺一个老成持重的大太监,只好再劳累公公辛苦几年,等到安于世能独当一面了,到时候公公是继续留在本宫跟前当差,还是要出宫荣养,本宫都随你得意如何?”
李明德唬了一跳,没想到皇后居然会这般说,忙跪了下去,磕头道:“为主子尽忠是奴才的本分,万万不敢当辛苦二字。小安子对娘娘是极忠心的,这次也是他不小心,不过娘娘放心,这次摔得重了,爬起来才能站得更稳。奴才一定好好地教导他,不敢令娘娘失望。”
见惯了宫里的利益倾轧,倒是没想到李明德跟安于世这对师徒,倒还真的有几分情谊,这般的为对方着想。
“李公公应了是最好不过的,既然要捉到那幕后的人,看来李公公还要演场戏才是。”夜晚浅笑。
响鼓不用重锤,李明德立刻就明白过来,笑着说道:“娘娘厚恩,这般善待自己的宫人,小安子知道了一定会对娘娘感激不尽。”
“这也是公公教导的好。”夜晚看着李明德,这几年真的显老了,等到宫里安稳了,还是让他好好地颐养天年才是,免得整日的卷进这些漩涡,没得不安生。
安于世被长秋宫赶出来的消息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后宫,李明德成功挤走了自己的徒弟,当上了长秋宫的大总管。听说安于世背着包袱去了浣衣局的时候,一脸恨恨的朝着李明德吐了口唾沫。
惠妃正在接见司徒冰清,听着冰琴说着刚听到的事情,不由得一愣,“安于世被撵出了长秋宫,李明德当上了长秋宫的大总管?”
“正是,就刚刚的事情,看到的人不少呢,听说安于世还狠狠的朝着他师傅吐了唾沫。”冰琴应道。
惠妃的眉心轻轻的蹙起,“怎么会这样呢?你可打听到了是因为什么事情?”
冰琴压低声音说道:“听说是当初娘娘在北原城难产就是安于世下的手,但是皇后娘娘念在安于世鞍前马后多年,没有要他的命,只是将他赶到了浣衣局去了。不过浣衣局可不是好地方,倒还不如偿了命痛快。”
惠妃如碧波般的眸子轻轻一闪,似是蜻蜓点水,手中握着的五彩并蒂莲花纹的茶盏轻轻的放在桌上,眼角扫过正垂着眸喝茶的司徒冰清一眼,这才叹息一声说道:“没想到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安于世是娘娘跟前的老人儿,怎么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真是令人想不到。”
冰琴听着主子的话,接口说道:“若是旁人自然不会让安公公做这样的事情,只是……”冰琴说道这里似是有些为难,不过还是飞快的说道:“听说安公公是许才人同父异母的兄长,虽然安于世没有供出许才人来,可是安公公一个内监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的谋害皇后娘娘,所以便是安公公什么都没说,可是许才人肯定是脱不了干系的。奴婢回来的路上,就听说许才人已经去长秋宫就见皇后娘娘了,可能就此事要解释一番。”
“一个小小的才人,哪里来的胆子谋害皇后娘娘。”惠妃冷笑一声,“这事儿跟衍庆宫没什么关系,看好门户,约束宫人。”
“是,奴婢遵命。”冰琴忙应道,立刻就转身去了。
惠妃幽幽的叹息一声,这才看着司徒冰清说道:“这宫里的事情就是没个消停的时候,让人真是厌烦的很。倒还不如你们在宫外自在的好,别人都看着这宫里好,却没看见这宫里的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