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禹恢复了严肃,“怎么样,聂岑先生意下如何?”
“赵先生,Arno同意跟你见一面,但是我把丑话说到前头,也就是你们中国人喜欢的先礼后兵。”安利正色道。
“请讲。”
“Arno刚做手术没几天,需要静养,不论关于白央多大的事情,都请赵先生保持风度,否则我们的安保人员会请赵先生马上离开!”
闻言,赵禹不置可否的扯唇,“我看起来像是喜欢动粗的人么?”音落,他迈开步子,走向被严密警戒的VIP病房。
安利通过护士站的内线电话,请示聂岑,“我需要进来么?”
“不用。”
“OK,我就在门外,有事随时喊我。”
很快,门外传来礼貌的敲门声,聂岑道了一声“请进”,赵禹推门进来,两人一打照面,彼此皆无表情。
已经见过一次,不算陌生,所以赵禹上前,简明扼要的自我介绍,“我是赵禹,职业是医生。所以你不必怀疑我是如何找到你的,也不用责怪白央,她完全不知情。”
闻听,聂岑微微一笑,“我明白了。看来这家医院的职业操守有待提高。”
“比起追究医院的责任,我想聂先生应该更感兴趣的是我私下来找你的目的。”赵禹口才了得,职业原因,他习惯了一针见血,不讲半句废话,“有两件事,请聂先生听好!”
聂岑颔首,淡漠的眼神不显情绪,“洗耳恭听。”
“第一,你不适合白央。遑论你身边已有女人,对白央又是何种打算,我必须告诉你,爱情和生命相较,很微不足道,你不是能给她未来的人。第二,请你不要干扰白央的正常生活。因为你赛场受伤,她放弃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我很生气!你不要认为我没有资格插手你们之间的感情,相反的,我很有资格!作为一个陪伴了她六年的医……朋友,我必须对她负责!聂先生,我知道你是白央的初恋,这些年她一直没有忘记你,但是我也喜欢她,我们六年的感情,也不是白瞎的!”
两个内心强大的男人,同争一个女人,表现出来的都是超脱的冷静,聂岑面不改色,眉眼间漠然无温,“然后呢?”
“聂先生,我们可以公平竞争!不过,我要提醒你,你对白央的感情,以及所作所为,只会成为她的负累,会加快她的灭亡!我可以负责任的说,你若再对她纠缠不休,迟早会害了她!一旦……恐怕连神仙也救不了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赵禹几番口误,终究没有说出白央的病情,他原本是想让聂岑为了白央的身体,停止对白央的折磨,劝说白央按时做检查的,但是白央不允许,她辛苦隐瞒肯定有她的理由,他只好尊重她的选择。
闻言,聂岑生怒,“赵先生,你用了一个很过份的词!什么叫灭亡?一旦怎样?她又为我放弃了什么?请你讲清楚,不要欲言又止!既然你来我谈,那么我们不妨开诚布公的谈。”
“抱歉,这是我和白央的秘密,不能让你知道。”赵禹挑眉,神色凌厉且具有攻击力,“总之,你若真的爱白央,最好离开她,这对你、对白央,都好。最后再说一句,我会把白央带去北京的,你别再纠缠她,她不属于你!”
聂岑静静地看着赵禹走出病房,所有忿怒的情绪,皆被他压制在内心深处。
“安利。”
一声呼唤,安利第一时间冲进来,“Arno,怎么样?”
聂岑嗓音沁寒,“去办出院手续,订机票回上海。”
“什么?”
安利惊怔在原地,不可思议的摊手,“Arno,这不可以的,你头上的伤,手术还没有拆线,至少还要几天……”
“去办!”
“Arno……”
“快点!”
聂岑的强势,令安利崩溃不已,他太了解聂岑的性格,平日看着不愠不喜温润恬淡,但只要他决定了的事情,几乎都没有转圜的余地。
提前出院,乘当天傍晚的飞机回上海。
落地浦东机场时,夜色已深浓。
安利欲安排聂岑住进上海的医院,继续疗养,聂岑执意不肯,命司机送他回公寓,并且遣走了裴雅苏和他的团队人员。
聂岑是被安利搀上楼的,他胸腔肋骨骨折,走路时受到震动会很痛,但却拒绝坐轮椅,等到出了电梯,他额上已渗出不少冷汗。
靠在门口的墙壁上,他俊脸苍白,强硬的赶走安利,然后伸手按响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