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杀……呃，无痕你有其他想法？”

“嗯。”刀无痕点头应了一声，随即才道：“月兄，你可认为死当真是江湖中人眼中的惩罚？”

月出云了然，回答道：“或许对于更多人来说，死只能算是解脱。人人都说一死了之，死了一了百了，又有何痛苦可言。”

“所以我选择杀了张负，留下张未虚。”

“原因。”

“张负身死，青石派五大高手皆是死的死伤的伤，到时候群龙无首，青石派的地位自然一落千丈。如此我们纵然放过张未虚，青石派视他便如仇敌，而不是作为他的庇护。”

月出云心中微寒，诡异的目光盯着刀无痕看了半天，这才叹道：“都说不说话的人最恐怖，无痕啊，看来你才是我们之中最黑的那个。不杀为杀，如此一来我们虽然说留了张未虚一命，但是实际上他却得在之后的余生之中看尽人情冷暖。江湖视他为败类，青石派视他为仇敌，同样不会放过他，如此江湖虽大，却连他的容身之处都没有，倒是比直接取他性命狠出太多。”

“我就是这样的想法，月兄既然自称恶人，行事何不狠到极致。”

“有想法，跟我学做菜吧……”

刀无痕一刀指向月出云，月出云当即做投降状笑道：“哈哈，开个玩笑，无痕不要这么紧张嘛……难道我让你跟我学做菜你还真跟我学做菜？”

刀无痕面露不屑：“怪不得秦阆歌会说你是一个真正的贱人。”

“妈个鸡……”

二人说着说着便开始扯淡，但是一直围观的江湖中人却还未从二人的对话之中回过神来。每个人背后都有些发凉，只是因为眼前张未虚的结果，他们都是江湖中人，自然知道张未虚接下来定然生不如死。如此处置，便是他们都感觉到畏惧，更不用说这年头闯荡江湖的，谁能没个头脑发热的时候。

问心无愧的自然心中暗道一声好，可若是心中有小秘密的，却一个个担心有朝一日恶人谷会找到自己头上。张未虚的结果他们已经看到，若是自己也遭遇这种结果，此地这么多人却是没有一个人愿意的。

“恶人谷，当真恶人谷。”

“怪不得他们不说自己是好人。”

“这哪是正派可以做的出来的事情。”

“不为正派之名所困，我自为我所为，好，豪气！”

月出云闻言与刀无痕同时看向身后，却是因为方才那个响亮的声音。能在这么多人面前选择支持他们，想来应该也是心有想法之人。

二人回头，之间一身着青衣斗笠的男子持剑而立。男子不过二十出头，倒也是愣头青的时候。面色涨红，欲言又止，显然因为月出云与刀无痕二人的目光而有些不自然。

月出云心中顿时有些好奇，随即给他一个鼓励的眼神，那男子见状，当即朗声道：“在下虽然武功卑微，在江湖中也没多少名声，但在下同样心慕恶人谷的行事。在下敢说行走江湖而五年从未做过一件有愧于心之事，若是月先生不弃，在下愿加入恶人谷！”

月出云深深朝男子看了一眼，直到那男子因为这道目光忍不住开始颤抖，月出云这才收回目光，同样朗声吐出四个字。

“自在逍遥！”

那男子大惊，可脸上的喜悦之色却也因为这四个字溢于言表。

半晌之后，多少江湖中纷纷站了出来。一时之间，月出云几人处置青石派倒成了其次，青石派大门之前，俨然已经变成了江湖中人申请加入恶人谷的宣誓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