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也是谈性颇高,点了点头说道:“恩,他们既然造反又怕被杀头,花钱费力的支持他人,被几个叛军头领奉做是总盟主。但是明面上,任家还是任家,反倒是为朝廷效力,更给朝廷平河南之乱提供了帮助,这样的一户人家身旁怎么能有重兵。为了照顾他们的安全问题,也为了表彰他们在平叛中的功劳,所以圣上拨给他们两千兵马,镇守洛阳。”
“当然,那时候我还没被启用,或者说没被重用更加合适,若是我在定不会叫这种事情发生的。”陈洪颇具豪气的说道:“不过事情已经发生了,再找谁的责任也就没这个必要了。乱世用重典,明察知秋毫,这是我所信奉的。所以我才能及时知道他们谎报军情的事情,也用如此重法惩戒了内监,但我不僭越,故此没有杀了这帮窝囊废般的武官,皇帝信任我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作为一个过来人,我顺便说一句,你听听就好,官场上交朋友别当真,就算当真也要以戚景通为榜样,纵然他和陆炳走的关系再近,却也表现了对朝廷的足够忠心,对皇帝更是忠诚,乃是至死不渝的忠心。只要是大明的正宗皇帝他都忠心,而非是对当今圣上一人,此乃对大明之忠。故此朝廷信任他,我信任他,圣上也信任他,陆炳呢摸得透这个人故此也信任他。”
俞大猷听着,心中默默的重复着最后几句,然后抱拳谢过,今日陈洪给他上了一课,这一课十分有用。陈洪继续讲道:“这一次任家还想去救了少林僧,然后引诱少林僧报复作乱,他们唯恐天下不乱企图在乱世窃国。但自不量力之下,反倒是让洛阳城内空虚,鞭王府少主任天翔带了几百精锐走了,这些人都是口风极严忠于任家的人,更是任家的主力,算得上各个身怀绝技。结果呢,反倒是让洛阳城内空虚,他们出城救人,老朽就冠冕堂皇大摇大摆的进城。当天,我就命人擒了家主任中横,把洛阳的兵权也夺了。再过半日,估计任天翔就该回去洛阳了吧,到时候迎接他的不是美酒家人,而是箭雨火铳,哈哈哈哈。”
这时候有快马从队伍行进的后方追了过来,过了片刻后有人在车外说道:“厂公,有事启奏。”
俞大猷听有情报传来,连忙抱拳说道:“陈大人在下先行告辞,不影响您办公了。”
“好,这可能是密报,杂家就不留你一起看了,否则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你现在又这么彷徨,只怕杂家也要对你痛下杀手啊,到时候私下我可是要痛哭流涕心疼了。”陈洪说道,俞大猷笑了起来,陈洪也笑了。俞大猷觉得陈洪这人心思缜密,而且做事儿十分坦荡,不让看就是不让看,不告诉你就直接告诉你不能告诉你,告诉你看了我就要杀你这等话。这让俞大猷与刚才所想形成鲜明对比十分痛快,反观陆炳的所作所为便有些小家子气了。
俞大猷挑帘要下车,陈洪叫住他说道:“回去多想想大义的问题,想不明白就开心点别想了,别这么闷闷不乐的,能为圣上效力是多大的乐事,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好孩子,去吧。”
“是。”俞大猷下了车思绪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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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施主此次仗义相救,悟灵谨代少林上下感激不尽。”四大金刚最末位的悟灵对着任天翔行了个礼说道。
任天翔哈哈大笑,随即说道:“无妨无妨,都是武林同道,更何况少林悟须大师乃是武林总盟主,更是河南的武林盟主,岂有不救之理,任家可不是那种两面三刀的江湖小人。”
悟灵也是微微一笑,微躬了下身子,再次表示感谢。任天翔勒马停住说道:“大师此一去投奔山东武林盟主陆炳陆文孚,可为何跟随之人如此之少。”
“当日我们临时决定兵分四路而行,文斗师伯和崔英老前辈前往京城,悟须师兄前往南方重建少林,而陆绎则率部返回,我随任少侠您往西行,折道绕行潜伏而入山东境内投奔陆炳。少林本来就损失了不少人,也多亏任施主在外接应,虽然冲杀的时候没有归西几人,但留在寺里的挂单师兄和居士们也是少林的重要组成部分,哎,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僧悟灵人微言轻,本就在寺里没什么威信旁人鲜有跟随,况且山东地界陆施主势力庞大,也无需这么多人,故此小僧以为这五十名少林武僧已然足矣。”悟灵恭敬的答道。
任天翔点点头:“大师何不留在洛阳,助我任家一臂之力呢?”
“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诳语,更何况任施主对我寺有恩。只不过现如今河南地界战乱不断,大局已定朝廷战据主力,只有零星战火燃气不足以颠覆朝廷助我少林。任家纵然有重兵在手,但仍如沧海一粟自保尚难,更何况兵权并不在任家手中。平白收留了我等,既不会对少林复兴有所帮助,更会给任家带来杀身之祸,故此还请任施主三思而后行。”悟灵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