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大师,陆某对不起您,对不起少林寺。.。”陆炳大叫一声,险些垂了泪。
悟须却摇摇头:“出家人看破生死在六道五行之外,不嗔不怒,死了便死了,只不过是去了往生极乐世界罢了。他们死得其所,做了该做的事情,这是出家人的平和之心,万物皆有定数不可任意而为,或是理所应当或是报应轮回,阿弥陀佛。陆施主并没有对不起我,更没有对不起少林寺。只不过我也是刚到这里,比你早来了一步而已,小僧想问一下陆施主,刚才何出此言而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主持大师您也不知道为什么?此事和陆某有关,事情是这么这么般如此.......”陆炳把事情的始末讲了一通。听完悟须长叹一声再度说道:“阿弥陀佛,那小僧说的没错,他们的确做了对的事情,也做了他们该做的事情。”
“大师....”陆炳无言以对,只得说道:“我们细细搜索下看看有没有生还者吧。”
“好。”悟须道,两人分头搜找了起来,并开始不断地呼喊起来。
搜索了许久两人未果,再度在大雄宝殿会面,猛然听到有人在外面走动的声音,听步伐此人应该是有武功在身,但极其疲惫。悟须虽然神色淡定,但脚下却不清闲,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微秒之间表情动了怒气也有了一丝不平静,完全没他自己说的平和之心。陆炳更是举着刀就冲了出去,以为这是凶手,出门之后他却再次惊讶的差点惊呼出来。门外站着一个身穿袈裟的老僧,那老僧宛如血葫芦一般满身是血。只是双臂被生生的砍去了,但却好似被迅速止了血不至于流血过多血崩而死。最惨的是那老僧的头上,老僧一张一合的嘴不停地涌着血水,应该是被剪掉了舌头,鼻子也被削去了。双眼更是空空如也。竟然被生生挖去,耳朵仅剩下一只,在老僧原本留有结疤光滑无比的头上。刻着一个大大的“叛”字。那老僧受到如此重的伤,还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应该是听到陆炳和悟须的声音才硬撑着过来的。要么是他意志坚强,要么就是他被给他胳膊止血的人又给他服用了强心的药,但总之此时的他是强弩之末全凭一口气硬撑着。
陆炳认出了这个老僧是谁。顿时泪流满面,扬天狂吼道:“朱厚熜,卧槽尼玛。”
悟须的脸上也不停地抽搐着,上前一把扶住那老僧说道:“悟禅师兄,师弟来晚了。”悟禅不停地点头,嘴里呜呜呀呀,血水滴在地上。滴滴答答的,更显得惨烈。陆炳擦了擦眼泪,也上去扶住悟禅,与悟须同时用真气在悟禅身体里探去,果然已然筋脉大乱。分明是有人对悟禅下了分筋错骨的招数。到底是什么人做的,能转瞬之间杀了这么多少林武僧,连武艺高强的少林四大金刚之首的悟禅都成了这幅模样。又是什么人这么狠毒,竟然下得了如此毒辣的狠手,把悟禅的双臂双眼舌头单耳都割了去,还要废了他一身武功在头顶刻上耻辱的“判”字。毋庸置疑,朱厚熜是罪魁祸首,但执行的人却也是可怕得很,只怕有这样的执行者,也的确是朱厚熜所说的那样,是放了自己家人一马,否则以此人马去围杀陆家人,估计纵然能跑脱几人也得死伤大半伤亡惨重。
“看,陆炳。”悟须也不称陆施主了,直接递给陆炳一封沾满鲜血的信。陆炳提起鼻子闻了闻说道:“纸上应该是没有毒。”再度交还给苦主悟须,死的都是佛家弟子和少林武僧,这封信应该由悟须来先看。
悟须打开信封,看了起来,陆炳心中焦急也凑着脑袋过去看了看。信上的笔记是朱厚熜的字,陆炳心中一惊,果然没错,自己没有冤枉朱厚熜。悟须看了一眼陆炳,看到陆炳这种表情,应该的确是朱厚熜的字迹。全天下没几个人认得朱厚熜字,倒不是朱厚熜的字迹潦草,而是作为皇帝已经很少动笔了,大部分的奏折他不过只是看看,批红和交代都由秉笔太监来做,所以没几个人见过朱厚熜的字。但陆炳不同,朱厚熜不过是兴王的时候他们就是玩伴,岂能不识得。
信上是这么写的:
吾兄文孚,今日殿上失口否认与众贼僧之关联,朕心震怒。若非也,贼僧当斩,以武乱纪深夜入宫欲意刺王杀驾,此心当诛。若是也,那便是欺君之嫌,伙同之罪,亦当斩!吾兄看到此言,众贼僧死不足惜理所应当,朕乃是匡扶社稷以正国法,而朕随猜测非虚。若吾兄无看到,那此事乃与御兄陆文孚并无关系,乃是朕一人所为。众贼僧罪恶滔天蔑视皇威,亦万死不足平朕心中之愤恨。
吾兄陆炳,吟儿朕已带走,待你我约定达成之日,我必会完璧归赵不伤其分毫。
朕再胜一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