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半山腰往捷径的入口处还有一段距离,往那个平开的山洞走的时候,陆炳就感悟到雪域活佛所言非虚,这里离着驻扎的营地并不愿,但纵然是纪联洪陆炳这样的高手走起来却也困难异常。如履薄冰形容这趟行路并不过分,稍有不慎就会坠入雪窟之中被积雪覆盖埋在底下,而且好像是因为地质的原因,即便裸露出积雪的岩石也十分脆,力量稍大一点就会断开。但肉眼根本无法看出其中的差异何在,断裂之前宛如平地丝毫没有异样。
陆炳几人爬到洞口的时候,即便气温如此之低却也出了一身的汗,陆炳不禁感叹,当年的雪域活佛和班禅活佛究竟是有多大的勇气和毅力,才靠着腿一步步“量”到山顶的。
陆炳三人在洞口休息了片刻,朝着山洞内走去,雪域活佛拿了一顶灯笼走在前面领路。虽然光线昏暗,但好歹也算能看清事物了。火把纵然明亮,但需高举,而且太过灼热,生怕山洞顶端有积雪等怕热的东西,几人可不值当的为了能看清楚些而把自己活埋在洞中。武林高手五感极强,稍有光亮就能看的清楚,所以此时光线虽弱但是已然足以。
三人都是脚下功夫都不弱,而洞内地面也算平坦所以走起来也不算难,洞中隔绝了从上吹下的狂风,显得格外安静,耳畔没有呼呼风声也没有那种风击打在皮肤上的感觉,宛如在另一个世界一般。路越走越窄,慢慢地灯笼光线可见的地方出现了尽头。雪域活佛伸手摸到了石壁然后慢慢摸索,随即说道:“到了。”
雪域活佛抬高了灯笼,目所能及的地方有一根的绳索,走在第二位的陆炳挤过去用手拉住了绳索,绳索算不上粗,也算不上细,一个手握起来有些费劲,但两个手却可以合握起来,并交拢十指。
陆炳看了看,这条绳子并没不是像寻常绳子一样是扭起来的或者搓起来的形成那种螺旋状,而是笔直下来的,表面是一体的无拼接和螺旋的痕迹,就好比天然生长的藤绳一般。可触觉上这条绳子却又绝非像是植物那样有弹性,而是坚硬的宛如石头。按照这样的硬度,就不是爬绳子了,而是爬杆了,陆炳用手晃动了绳子一下,却大吃一惊。这真的是根绳子,活佛没说错,它的手感虽然依然很硬,但整体却十分柔软,竟然晃动了起来,真是常人难以理解,刚过必折怎么还可能有这样的弯曲性和弹性呢。
雪域活佛说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陆先生不必惊恐,还是我在前面带路,先生与纪道爷在后面跟着吧。要注意,开始的路段还好一些,有不少可以攀附和借力的地方,到了中间开始,往上每隔好远才有一个着力点,天洞四壁十分光滑,需用双腿附着真气用力蹬住,并用脊背倚靠住另一面石壁,把自己挤住然后仅仅用双手把自己提上去。陆先生没问题吧?”
“既来之则安之,垂直距离来看的话,也不算太长,走走看吧。”陆炳脑中幻想着雪域活佛所说的情景,心说应该问题不大,自己的武功修炼到什么样的境界陆炳也说不准。只是这普天之下能胜过自己的或许有几个,比如纪联洪和段清风这样的奇才,但真正能要了自己命的或许只有白羽了。故此,陆炳可谓是大明嘉靖年间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整个身体也达到了逆天之境,因此陆炳对这种考验体能的挑战并不是特别恐惧,而是充满了信心。
纪联洪在此时说道:“走是没问题,只是我要走在最前面,陆炳你走第二位。”
“纪道爷,我在前面攀登也就是无非想提醒两位在什么时候该注意什么罢了,毕竟我许多年没来了,而且我上次还是从上往下滑,或许有些我记不清或者根本不知道的情况,我只是想多提醒两位给二位探探路罢了。”活佛甘愿淌雷,做这个先锋。
但纪联洪显然不领情的说道:“你也说了,你自己都记不清了或者不知道,所以是不是你带路都无所谓了。况且你年老力衰的,万一从上面掉下来砸到我二人身上,你死了倒无所谓,可别砸到我们连累了我们。哼,还提醒我们,难不成你是说你武功盖世,要比我两人高超吗?我看,这不见得。”
陆炳无奈的摇了摇头,纪联洪向来对武功高低名声高下孰强孰弱向来十分在意,虚名是他人生的一大组成部分,而雪域活佛显然没发现这点,他不经意间触碰了纪联洪的底线让纪联洪多想。只怕纪联洪要来打头阵了,不过也好,纪联洪所谓的不无道理。若是说战斗经验,陆炳还是要略胜纪联洪一筹的,但若是论真气强弱和这种真气的附着力,陆炳倒是自愧不如,所以陆炳对纪联洪打头阵更具信心。
灯笼是没有空在提了,于是被扔到了一旁。纪联洪一马当先攀了上去。只见他健步如飞,在绳索上耍起了轻功,连在石壁上借力都没有,需要的时候就在绳索上略一打转,稍作踩踏就能再度高飞。纪联洪整个人宛如一只机灵的猿猴一般,飞速的朝着上面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