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竖那座塔不是可以繁衍后代吗?我想试一试灵不灵?”
“你这不是荒谬之极吗?”张建中可不敢说,那是他们布的局,“老百姓就说信那些东西,你怎么也相信?”
“我并非完全信,但总没有坏处吧?”
“让何明知道,马上把你这支书撤了。”
“不撤我也干不久了。”
张建中愣了一下,问:“你什么意思?这才干了多长时间?你这支书可是我任命的,我不点头,谁也动不了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治保主任为难你?你撤了他!”
“没人为难我。其实,我就不应该答应你当支书,但是,我又很想干,很想配合你做点事,看着水浸村会越来越好,自己不出点力也过意不去。”娟姐苦笑了笑,问,“这段时间,你还满意我的工作吧?”
“非常满意,特别是处理湾仔村事件,没人能处理得那么好。”
“老支书也不能吗?”
“老支书可以镇住湾仔村,但是,他的工作粗暴,村民并非真正服气,你能挨家挨户做大量细致的工作,从另一个层面上感动村民。往往这种感动才是最说服人的。”
娟姐反倒羞涩了,红着脸说:“谢谢你给我那么高的评价。”
“你到底怎么回事?跟我还那么客气?有什么困难?你提出来,我来帮你解决。”
“没有困难,其实,对我来说,也算是好事。”
“好事就不当支书了?你不是想配合我建设旅游区吗?不是想为水浸村的发展出力吗?”
娟姐低头说:“我要走了。”
张建中不假思索地问:“去哪?”
“随军。”
张建中反应过来时,大声说:“这是好事啊!”
“你说老实话,不会怪我吧?”
“我怪你什么?我巴不得你早随军。”
“这次,探亲我就知道了,你叫我当支书的时候,我想告诉你的,但还是没有说。我是不是很自私?明知道自己干不长,还要干。其实,配合你,为村里人出力,不一定要当支书,干妇女主任也一样可能。”
“这个你不用自责,我不怪你,什么大不了的事,哪头轻,哪头重我知道!谁也不敢怪你!你安安心心走人,去随你的军。”
已经可以看清无名岛上的小植物了,浪扑打在礁石上飞溅起来的泡沫。在岛顶的植物间,依稀可见那座像高压天线架似的塔。
张建中双眼一亮,像开了窍,笑着说:“明白了,知道你的用意了,好事,绝对是好事。想求子啊!随军想给老公生个大胖子啊!”
也应该了,结婚那么多年,村里人也有议论了。暂且不管灵不灵,这个愿望倒是可以有。
“你别就说我,你也应该要个孩子了。结婚两年了吧?几乎天天在一起。”
张建中绷着脸说:“我可不一样,我是还不想要。”
“你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等旅游区建设起来再说,边陲镇日新月异了。”
娟姐的脸绷得更紧,说:“这跟要不要孩子有什么关系?又不是你生,又不要你带。”
张建中再一次明白她的用意:“这就是你硬拉我来的原因?”
“我们是同病相怜!”
张建中差点没让她气晕过去,想想这一路上发生的事情,真有点哭笑不得。
“要是让人家知道,一个镇委书记和一个支部书记搞可能封建迷信,全县通报都有可能。”
“你说谁会说?”
“人家总问你,用船干什么吧?”
“我那么傻,告诉人家跑到无名岛来?我还告诉你,去乌猪岛呢!”
“所以,我上了贼船。”
“这怎么是贼船。”
话音未落,船尾的马达,突然发出奄奄一息的声音,两人一惊,马达果然停了,四周安静得只有海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