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建中又像刚才自己一个踩拍子一样,前三转,后三转,姿势还挺规范的。
“是这样吧?”
三小姐迷惑了,问:“你会跳?”
“我有什么不会的?”张建中抬头对大家说,“没跳过这个什么快三,所以要补补课。有基础嘛,这几个动作算不了什么。”
三小姐心里想,你吹,看你怎么出丑,看你怎么把牛皮吹破!
会跳舞的人都知道,快三动作简单,却因为要旋转,不好掌握,有时候转晕了头方向都搞不清了,但是,跳得好的话,非常好看,像地球绕着太阳旋转,既然有公围,也有私围。公围是围着舞池转,私围是两位舞者自转。
快三就是前三后三,六步,两旋转,别人可以转起来麻烦,张建中把它当太极耍起来,并不难,只当三小姐是自己的对手,托着她顶着她不让贴身。
公转半圈,大家就鼓掌了,公围一圈,张建中问:“还来不来?”三小姐才不管他呢!还没哪个人跟她跳快三跳得这么自在的,自己一点不费劲儿,顺着势,张建中就把她带起来了,一圈圈地转,要知道,这么跳下去,是很有自豪感的。因为,太少有人能这么跳下去。
她心里想,这家伙是不是扮猪吃老虎?但又觉得不像,他连慢四都跳不好呢!难道那次从省城回来,恶补了一把?
张建中见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继续转,看不把你转晕!前三圈,大家还在看,后面就有人加入进来了,但跳得很糟糕,最多也就自转三圈就配合不了,圈不下去,便又停下来,又前三步后三步地做旋转的准备。
把一支曲跳完,也不知公转了几圈,反正张建中觉得从没有那么长的曲子。松开三小姐,就见她往下蹲。
“没事吧?你没事吧?”
有人说:“晕了,晕了。站不住了。”
张建中忙示意钟真涛过来,钟真涛还没过来,三小姐却扶着张建中站起来了。
“你老实说,你真不会跳舞?”
“开玩笑,我不会跳舞吗?”张建中说,“你问问大家,谁敢说我不会跳舞?知道厉害了吧?”
“很厉害吗?”
“不厉害别蹲下去啊!”
把三小姐扶到座位,大少爷说:“高手,真是高手。”张建中说,“献丑了!”暗中推了钟真涛一把,贴着他耳朵说,“你也太没用了。这么好的机会也不会利用。”他多少有点假惺惺,如果,要弄清楚大少爷在边陲镇投资的真正目的,这家伙是个突破口。
整个舞会,三小姐再不敢欺负张建中,他也见好就收,说是白天陪他们转了一天,有些文件还要处理一下。周镇也随他回办公室,说你今晚大露了一手!张建中说,雕虫小技!又说,你以为,我真会跳啊!我那是耍太极!周镇愣了一下,“哈哈”笑起来。
“不过,我们还真得花点时间学学那破玩意,你看大少爷跳得多绅士,上次,我去省城,钟科长他们也好这些。跳舞好像是某一个阶层的交际形式。我们别遇到那种场合,让人笑我们是从小地方来的土鲞。”
“那种玩意,我是学不会了。”周镇说,“刚才被县文化局的女同志拉去硬动了几步,连迈那条腿都不知道。”
“你一定要带头学,班子里的人都要学会。”张建中认真了,说,“这不仅仅是跳舞的问题,也体现了观念更新的问题。我们必须走在全县各部门的前面。”
“你不是动真格的吧?”
“从下个周末开始,拿出半天时间来学,直到学会为止。”
“我怕我老婆吃醋,这么搂着女孩,我还是第一次,妈的,老婆知道了,还会放过我?”
“你别吓我。谁的老婆吃醋,叫她一起来学。”
这似乎是张建中到边陲镇后,给班子成员下的死任务。
那天,老李随丁建的车离开边陲镇,并没在兴宁下车,而是跟着去市里。王主席一下车,丁建就说,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赤膊上阵!老李说,这不是一时性起,觉得戴那小套套隔山隔水太没意思吗?
“你也得看看那是什么地方,安全是最重要的。”
知道老李中招不敢上医院,丁建便带他去市医院。
“打一针就没事了,市医院没人认识你。”
“总之就是倒霉,让你带坏了。”
这些天,下面痛痛痒痒,心里烦得很,酒也不敢多喝,越喝下面越难受。昨晚,趁着酒劲把这事告诉了丁建,叫他给想想办法。
“你怎么能怪我呢?牛不喝水,你可以硬按牛头喝吗?”丁建说,“难怪喝酒的时候,不让小张去市里,怕我给带坏了。你也不想想,我可能带他去那种地方吗?以后,连你也不带了,好事没有,倒惹麻烦事。”
他突然想起什么,问,“没传染老婆吧?”
老李苦着脸说:“这种状况,哪敢碰老婆啊!”
“你他妈够呛,风流了一次,却把老婆荒废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