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圣杯是扭曲的。
在聚集众多的英灵和御主,为夺取圣杯这个许愿机器而进行的战斗,从一开始,冬木市就沦为了神明的一场游戏。
远坂时臣终究还是怀疑起了自己最信任的弟子,然而他未想到,甚至连千叶自己都不曾预想到,吉尔是从什么时候和言峰绮礼达成了共识的。
“时臣他太无趣了,殿下,我会为你夺得圣杯,自然不会站在和您敌对的立场上。”
言峰绮礼是个有趣的男人,危险的男人,充满未知的男人,比起远坂时臣。吉尔伽美什更欣赏言峰绮礼,更何况他还是伊什妲尔的御主。
吉尔伽美什想的理所当然,可惜他却并不知道他的殿下和言峰绮礼之间的另一层关系,如果知道了也不会仅仅是以乐趣和欣赏的态度面对言峰绮礼。
毕竟,王是不会分享属于自己的财宝的。
“殿下的家永远在乌鲁克,本王的怀抱永远会为殿下敞开,这是本王对你的承诺。”
吉尔伽美什站在千叶身侧,于楼道边向下俯视着二楼的景象,吉尔伽美什漫不经心的笑着,手指下意识蜷着千叶一缕柔软的金发,在指尖摆弄。
倨傲认真的话语深情缱绻的在那粉白色的耳边回响。
嗡嗡的,很痒。
千叶低垂着眼眸,耳侧因为吉尔伽美什的亲昵而敏感的绯红了一片,“吉尔为什么会这么说?”
“那个女人。”吉尔伽美什停顿,似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那个女人,他皱紧了眉,倨傲的王此刻也变得阴沉而晦暗,他注视着脸红的伊什妲尔,压低声音:“那个女人给你什么,本王给你双倍,她能给你的一切利益,本王都能给你双倍。”
一切可以用利益解决的事,对吉尔伽美什来说算不得什么。
他唯一比不过那个女人的,只有不知是真是假的亲情,神明之间血缘联系单薄,可伊什妲尔分明很喜爱阿芙洛狄忒,难保那个女人不会打感情牌。
千叶的视线从楼下移开,疑惑的望向吉尔伽美什,失去了魔力而格外脆弱的神明,吉尔伽美什心中一动,王是自大的占有欲强烈的,他不喜欢柔弱的小白兔,可若是一向尊贵强大的神明突然露出脆弱的一面。
别样的反差,总让人心中泛起波澜。
“这样的殿下,本王怎么可能放手给别人,就算是是您的姐姐也不可以。”
吉尔伽美什略显冰冷的唇擦过千叶的脸颊,俯身抱住娇弱的女神,千叶靠在吉尔伽美什怀里,正想询问什么,楼下的房间门开声响起。
千叶的视线越过吉尔伽美什的肩膀,对上房间门口的言峰绮礼,他细致的擦了擦手,随即并不惊讶的抬头看向千叶。
修长的手上沾染了星星点点喷溅的血渍,他的身后,还未关闭的门扉缝隙,隐约透出一只男人的手,手指上戴着一枚宝石戒指。
那是远坂时臣的东西。
“吉尔伽美什。”
言峰绮礼喊了吉尔的全名,依旧尊敬这位王者,可话语里总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满。
“令咒已经消失,必须要在今晚24点之前进行第二次刻印,不过王您现在似乎已经沉溺在暖香玉怀里。”
言峰绮礼一贯温和死板的笑意,那双眼睛比黑夜还要深沉。
吉尔伽美什背对着言峰绮礼,并未看到他望着千叶的目光,觊觎着王怀里的神明。
“吉尔……”
千叶如芒在背,僵硬的想从吉尔伽美什怀里挣脱出来,却被吉尔伽美什揽住肩膀,从走廊转身,正面对上了言峰绮礼那还未来得及收回的过于炙热的视线。
“言峰绮礼,别在最初就撕毁了我们之间的协议。”
吉尔伽美什神色微沉,如宣告领土似的,力气大的弄痛了千叶也不自知,一字一句警告:“伊什妲尔是本王的财宝,就算绮礼是r,多看她一眼也是亵渎!”
吉尔伽美什的冷言相对并非影响到言峰绮礼,他似笑非笑的重读了那两个字:“亵渎?王怎么知道什么是真正的亵渎?极致愉悦的快感,伊什妲尔殿下,您知道么?
吉尔怀中的千叶僵硬的身体昭示着他们之间有什么事是吉尔伽美什所不知道的,或许是今天的伊什妲尔过于娇弱,以至于吉尔伽美什忘记了,他的女神既是最善良心软的,也是最喜怒不明的。
“哼!不过是……!”
吉尔伽美什剩下的话噎在了喉咙里。
因为伊什妲尔狠狠踩了他的脚。
离开了远坂家,远坂时臣一死,一切计划都要提上日程了。
吉尔伽美什隐约察觉到言峰绮礼对伊什妲尔的念头,二次刻印结束后,就拉着千叶灵子化消失在言峰绮礼面前。
言峰绮礼神情莫测盯着他们离去的角落,半晌,幽长的声音冰冷厚重:“身为姐姐看着最爱的妹妹被别人占据也无动于衷,看来阿芙洛狄忒比起爱别人,更爱自己,就算是神明也难逃属于人类的劣根性,这世上,还有什么是没有丝毫肮脏的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