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拙诚没有去关注其他人的感受,命令似地说道:“进去吧,站在这大门口影响别人进出。”说着,他朝里面走去,然后走向服务台,向服务员说要租用里面的会议室。
对方正要郭拙诚拿出介绍信,就听见没有进来的周国恒惊喜地说道:“来了,来了……”
郭拙诚转头一看,只见一辆白se的jing车呼啸而来。
jing车很横蛮地开到了大门口近挨着大门的地方,然后一个中年男子从容下车,双目含怒地扫了大厅一眼,对着迎上来的周国恒哼了一声,以鼻音问道:“人呢?”
周国恒连忙指着郭拙诚说道:“就是他。”
“他?”对方一愣,接着冷笑而不屑地说道,“我说你周国恒,你好歹也是一个国营大厂的副厂长,难道就这点出息?他不是一个孩子吗?”
周国恒尴尬地说道:“他大伯,人家是大官。jing察看了他的证件都喊首长。我……”
那个中年男子又冷哼了一声,然后大步朝郭拙诚走过来。
宾馆里的领导听到动静迎出来,但当他巴结地称呼这个男子为“夏局长”的时候,这个男子只是看了一眼作为回应,连一点笑容都没有,脚步依然朝郭拙诚走去。
男子在接近郭拙诚前一刻,脚步停下,目光落在周继平身上,怒道:“周继平!你怎么这么没出息?你怎么还跟这个女人来往?我们大人的心血都被你这么糟蹋了你知道不知道?”
接着,他怒斥道:“你给我马上滚回去!下次再看见你和她在一起,我打断你的腿。还有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不自尊自爱,脸皮怎么这么……”
周继平面对这个母亲的表哥胆虚得很,一句话不敢说。而宋晓萍却气得脸se青紫也不敢反驳,只知道流泪。
郭拙诚见状转过身,冷笑道:“这位是谁啊,竟然这么牛气冲天?认识你的知道你不过是一名普通干部,不认识你的还会以为你是古代封建社会的皇帝呢。好像组织上还没有赋予哪级国家干部有干涉年轻人恋爱的权力吧?”
男子这才把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板着脸问道:“你是谁?你有资格说话吗?我是卫津市河东区公安分局的副局长夏国栋。”
郭拙诚嘲笑道:“哼,夏副局长好威风啊。胆小的人见了你这架势恐怕会吓破胆吧?”
见郭拙诚脸上没有一点惧se,夏国栋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之所以没有立即要郭拙诚拿证件检查而是只问了一句再摆出自己的头衔,就是他早想好的计策:如果对方听了自己的头衔而惧怕自己,说明对方的官职比自己低。如果不怕,要不是对方对体制内的级别不懂,要不就是比自己的大。
可在电话里听说jing察看了证件后称呼他为首长,说明这个人不是不懂,一定是他的级别比自己的强,面对这种比自己级别高的人必须慎重。
可看到对方的年龄,夏国栋实在不相信对方的级别能比自己高。
一时间他犹豫起来,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是他们孩子之间的事情,似乎也不是你们军队的人能管的吧?既然你想插手,那我就想问问你的处理意见。只要你的意见合情合理,我可以让他们做到。”
郭拙诚心里倒是很佩服这家伙的灵机应变能力,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又知道让自己如何不丢丑:不提出查证件就直奔主题,自然避免了一旦证件查出比自己的职位大而陷入困境。现在让郭拙诚拿主意,他就有了退路。
郭拙诚却不想就此放过他,因为他心里很不爽这种装逼的家伙,很看不上这种欺软怕硬的玩意,就大声说道:“我对宋晓萍夫妻没有什么处理意见,他们两口子拿到了结婚证,他们的婚姻就受国家法律保护,谁也无权干涉他们结婚。但我有其他意见,其他意见是针对你们这些人的,有些我已经跟周国恒同志说了,现在见了你的行为,我就再添加几条。你们可听好了:
第一,基于周继平母亲的恶劣表现,必须撤除她在派出所的任何职务,是否开除公职看她反省的态度和悔改的表现。第二,周国恒必须主动辞去副厂长职务,专心于科研。第三,就夏国栋同志肆意干涉公民婚姻zi you,在公众场合公开侮辱女同胞、私用公器,滥用公车等等错误,该同志必须写出深刻的检查交给组织,自请组织对他进行严厉的处分。
第四,周国恒夫妇和夏国栋同志按照本地的风俗习惯到宋锦秋家公开赔礼道歉,取得宋家特别是宋晓萍同志的原谅。第五,周国恒父母马上为宋晓萍、周继平新婚夫妇准备新房,筹备婚礼,以不低于本地婚礼水准的规格为他们两人完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