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的暖阁之外,西厂新任的大档头牛得意,因为东厂二档头哈铭出言辱及西厂厂公风里刀,怒而动手,反弹飞蝗石,打伤了哈铭的右臂。
二位厂公出了门来,却看各自手下剑拔弩张,都先吃了一惊。风里刀一见牛得意安然无恙,那个伤过自己的哈铭却挂了彩,心中大为高兴,却不便表露出来,只是呵斥牛得意“去给哈千户道歉”
牛得意几步走到哈铭面前,一拱手“奉我家督主之命,给二档头赔礼了。”
哈铭紧捂着自己手臂伤口,鲜血顺着指缝不停的涌出,转开身子也不受礼,气愤的哼了一声,他脸色本来就比常人红润,愤怒之下更是如同滴血一般。
方才站在一旁不语的东厂厂公曹云钦,突然开口骂道“不懂事的东西,比武切磋刀剑无言,受点小伤也是常有,牛档头既然已经赔礼,你也不要多事了。”
哈铭这才一脸不情愿的向牛得意草草的一拱手,算是还礼。
曹云钦笑了几声,亲自上前,搀起牛得意,向风里刀道“大档头武功了得,雨厂公真是知人善任。”,一边说着话,右手却还扶着牛得意的手臂。
牛得意向后退了一步,连声道“不敢当。”
风里刀见顺风旗已经扯足,跟曹云钦客气几句,带着牛得意去了。
主从二人缓缓而行,走过故宫角楼,看着碧蓝如洗的天空,映着黄瓦红墙,金扉朱楹的紫禁宫阙,风里刀心中欢爽畅快无比,那番哈铭使飞蝗石伤他的仇算报了十足十,面子也有了,连本带利都已捞回。忍不住又和牛得意说起刚才的事“得意,你说那个二档头哈铭的功夫如何?”
牛得意道“看功夫路数,他是山西鲁家的暗器手法,轻身功夫似乎是九仙门的路数,在武林中,也算一流好手”
风里刀兴奋道“还不是被你打断手臂。”
牛得意忽然站住了脚步,道“督主....”
风里刀疑惑的看他一眼“什么事?但说无妨。”
牛得意石雕般坚毅的脸上闪现担忧之色,拉高了自己用绣着飞鱼流云的右臂袖口,精壮修长的手臂上,有个手印的形状,透着不详的黑气。一看就是中了某种歹毒功夫。
风里刀也行走江湖多年,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哈铭会毒掌?”
牛得意摇摇头,放下了袖子“是曹云钦,他伸手扶我的时候,悄悄下手,大概是不忿我打伤哈铭,所以趁机报复回来。”
风里刀急道:“这怎么办?”一跺脚,转身要往回走“我去找曹云钦这阴险小子要解药。”
牛得意伸手拦住他,道“督主不必担心,毒掌毒性普通,回去灵济宫找几味寻常中药,我就会解。刚才暖阁门外,我不躲也不动手,就是不想东西厂的梁子结的更深,我一时气愤伤他的二档头,让他顺利毒了我的手臂,也就算扯平,希望他也就消了气,息事宁人。”
他抬眼望着风里刀“但是督主,曹云钦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您日后要防着他暗算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