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iotto的确非常温柔,他虽不理解弥大半夜的为什么会站在这里,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她患得患失的情绪,并没有让她再回到那种无知无感的状态【弥小姐睡了一下午,所以现在睡不着了吧,那我的身体还要麻烦你才行。】
【不需要说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我才是突然入侵到你身体的人,也许这样说会有些奇怪,不过我才是麻烦吧。】弥轻诉着,看向了漆黑的夜空【你能接受我的存在,我已经非常高兴了。】
【这样的事也并不是弥小姐的意愿吧。】即使看不到Giotto,弥也知道这时少年会露出怎样一种温柔的表情【你没有错。】
在树下看着月亮的金发少年突然低低的笑起来,淡淡的忧郁感从脸上散去,他笑得弯起了蓝眸【知道吗?你和我弟弟真像,每次和你说话都有种在和我弟弟说话的感觉。】
或许不是Giotto像纲吉,而是纲吉很像Giotto,但是关于纲吉的观念已先入为主,弥一时也改不过来【唔,不过他在你这个年纪可没有你受欢迎,倒是长大一点之后变得更加温柔成熟了。】
【是吗?】Giotto的话语里也带着笑意和好奇【有机会真想见一见弥小姐的弟弟。】
大概是没机会了,弥在心里想着,毕竟你们隔了几百年的时光。
“Giotto,大半夜不睡觉你干什么呢?”身后少年还带着睡意的声音响起,他伸了个懒腰舒展身体,撑着一双困倦的死鱼眼看着弥。
“抱歉,我吵醒你了吗?”弥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吞的笑容,湛蓝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清澈如水,浅淡却深刻的暖意沿着嘴角的笑容蔓延出来“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只穿着一件衬衫的G撑着死鱼眼看了弥好一会,眼里的困意渐去,理智浮现在散漫的眼神后“想太多会秃顶的。”他这么说着,走在弥身边仰头看那夜空中的月亮,柔和的月光将这个人身上的锐利尽数褪去,他转过头对弥露出一个笑容,然后伸手拍了拍弥的头。
原本还不明白G把自己说的话理解成什么意思了的弥伸手撩开了G的手,她有一种自己被鄙视了身高的感觉,于是不温不火的笑了笑,略带着茫然无辜的感觉“是吗?”弥转而看向了身后“都这么晚了,果然还是睡觉吧。”
“突然跑出来吹凉风的是你这家伙吧。”
弥还不能很好的处理和Giotto的同伴的关系,既然Giotto没有把她的事说出来,那弥也不会将自己的存在暴露出去,只是为了避免暴露的风险,弥还是要适当的减少和其他人的接触。
走进屋里的弥突然感觉隐隐有尿意涌现,他望了望窗外,然后速度的和Giotto交换了控制权【我已经把眼睛捂住了,放心。】
突然被换出来的Giotto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感觉到身体上的需求又听到弥的话之后,即使再早熟也被弥闹了个脸红。
弥悄悄的眯开一条缝,正好看见蒙有细微灰尘的镜子里金发少年羞得酡红了双颊的模样,弥悄悄的又把眼睛闭上。
非礼勿视。
后半夜的弥老实无比,就算自己精神很好可是身体也需要休息,于是她闭上眼睛再次把自己沉到意识底端,呆在那个无知无感的世界里任由自己发霉。
Giotto醒得很早,不像这个年龄总是赖床的纲吉,他和同样起得早的G互道了早安做好该做的事之后就开始熟悉这个村子,虽然不是很大,可是也总要把周边的路熟悉才行,这是两名少年一直以来的习惯。
在意大利没有统一之前,这个意大利最大的岛屿多次遭受侵略,在那样动荡不安的局势下,根本就没有女人和孩子的舞台,硝烟和尘土将一切青春光阴全部埋没,两名少年到了一个新地方,就必须线熟悉周围的路线,以便这个村子以后发生什么可以找出最方便的路线逃离,而如今就算意大利统一了,这个习惯也不好改掉。
Giotto走在林间,泥土的芬芳和枝头的新蕊氤氲着清晨柔和的暖阳,小鸟振翅而飞的声音和树林里其他昆虫的叫声搭配得十分和谐,只是行走在这里就感觉心情平静了起来。
往前行了十几米,树林外出现一条清澈的河流,河面上的微波在阳光下反射着耀眼的光,还没走进的Giotto转眼间便看见了旁边的木桥,河水的流量并不大,近似停滞的流淌着,所以这架木桥立在这里也十分稳固。
【阿拉,是那个小姑娘。】弥看着木桥上站着两名少年和少女,有着灿烂金发的女性是昨天见过的安娜,旁边那个一脸焦急说着什么的陌生少年则是不认识的人,弥透过Giotto的眼睛看着那一边,察觉到了Giotto不便打扰想要离开的心情,可是金发少年才刚刚退开一步,却发现桥上的两人似乎起了争执,少年拉住了安娜的手,安娜挣脱间竟失足掉下了河。
【掉下去了!】弥发现的瞬间Giotto已然朝那边跑了过去,桥上的少年惊慌失措的抓住了护栏,似乎不会游泳而露出十分焦灼的神情。
“安娜小姐。”Giotto踏上河边的石头就跳进了河水中,朝河中央的安娜游过去。
清晨的河水冰凉得有些刺骨,弥果断的切断感知,只留下视觉能看见水波前方不停挣扎的女孩。
作者有话要说:感觉调戏到了少年G爷【捂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