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真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满腔的恼羞成怒在看到对方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就转变成了另一种他无法言说的柔软感觉,参杂着不说清道不明的慰藉。
“不是弥的错”炎真从地上坐起来,脸上鼻青脸肿,身上的校服外套也脏脏的,印着几个脚印。
他是可以否认或者解释的,可是他却默认了。默认了那种他梦寐以求的关系。
“别哭,你别哭”完全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炎真忍着身上的疼,伸手想要擦掉弥脸上的泪痕,又觉得这样的动作会不会太唐突而尴尬的停了手,用苍白的语言安慰着。
黑色的睫毛长又翘,沾着泪珠,那个女生用含着眼泪的黑色眼睛看着他,带着鼻腔的声音又细又软“疼吗?”
他想说不疼,现在的情况已经很丢脸了他不想更丢脸,却见对方伸出手指,轻轻的触碰了下他脸上肿起的地方,很轻的力道,像羽毛划过的感觉。
黑色的眼睛里满是担忧,仔细的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就这么看着,炎真就有一种是被对方珍重对待的感觉。
“弥”他出声唤她的名字。
“嗯?”弥抬眼对上他的眼睛,微微咬着唇的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很可爱。
“我喜欢你”没有什么澎湃的冲动,也没有什么准备好的决心,他以为以自己性子可能说不出来的话,现在因为这个奇怪的契机轻而易举的被他说出声,微微笑着的样子,就像道早安一样的语气,朴实又认真。
弥的手一抖。
“嘶”炎真倒抽一口冷气捂住被弥戳痛的地方龇牙咧嘴的撇开了头。
“对对对对不起!”弥急忙收回手指,想看看对方的情况又不敢再轻举妄动,只有老老实实的坐在原地等炎真恢复过来。
“那个、要迟到了,炎真”弥弱弱的说,有心不想让话题转回去,又不能丢下受伤的炎真,弥只有这样勉强的转开话题。
先不提弥是如何尴尬的和炎真一起来上了学,总之炎真以衣衫不整的名义被肃清委员长扣下惩罚,弥见解释无果只好先去了教室。
“早上好,阿花”进教室的第一眼就是撑着脑袋发呆的九夜花,弥抱着从鞋柜拿来的,积累了很长时间的情书打了招呼。
九夜花的目光从弥怀里的一踏情书再悠悠的转到弥的脸上“早上好啊,爱妃”
自从夏日祭之后,九夜花倒是时不时的会翻进她的病房来和闲得长蘑菇的她聊天,现在为止关系也已经变得很好了。
弥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去,身后的白纸正埋头看着书,完全不想搭理谁的样子。
早自习的教室仍旧喧闹如斯,弥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也像从没离开过一样,早已习惯各种各样的目光,弥如以往般挺直脊梁认真的看自己的书。
认真做自己的事情的时候,感觉自己和整个世界都是隔开来的,莫名的就会有一种不想被打扰的疏远感,让别人不敢接近,弥就经常的保持着这种感觉,以致于她对很多人来说,都像是虚幻的,而不是活着的人。
讲台上的数学教师正在讲解着公式的应用,正好在弥斜前方的九夜花一转头,处在弥视线范围内的她就能立刻被弥所注意到。
只见阿花用书微微挡着头,侧过脑袋来朝她眨了眨眼睛,弥有些不知所措的看了周围一眼,见没有人注意她们,老师也转过身在黑板上写着什么,便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哦,抿着嘴朝阿花俏皮的眨了眨左眼。
这一小互动像没有人注意到,弥感觉有一种和阿花有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微妙的默契感让她心里有些开心。
她想她可能会和阿花成为很好的朋友。
不会再一个人了。
出了医院之后看什么东西都觉得很棒,不管是干枯泛黄浮现出一条条脉络的树叶,依旧广阔深邃的天空,洁白干净的矮墙,还是其他什么,只要是看着就感觉很满足,弥想她可能是被关在医院里关太久了。
弥走在操场上,秋风萧瑟着,她一个人走在回班级的路上,这样的天气吹着风其实一不小心就会又感冒,弥心有余悸的把校服外套裹得更紧了些。
肩膀突然被大力扣住,弥有些惊吓的想要回头,却被一块布捂住了口鼻,带着某种刺激性的甜味拥入鼻腔,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也明白不是好事,弥努力想要挣扎却敌不过身后之人的力道,被大力拖着往后移动,弥伸手想要拽开拿着毛巾捂着自己口鼻的手,却觉得手脚越发沉重起来,使不上任何力气。
是....乙醚.....
并高天台
丝毫不怕走光的九夜花坐在天台外围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晃悠着腿,外套松松垮垮的搭在身上作势欲落,优秀的视力让她一眼就捕捉到了在操场上看起来如蚂蚁般慢慢走着的弥。
也不知是何种心理,九夜花就坐在那里看着空旷的操场上那一个人影慢慢挪动,直到后面偷偷摸摸走出来的奇怪男人开始接近,然后捂着弥的嘴往校门方向退走。
九夜花停下了双腿的动作,利落的翻身下了天台朝楼下跑去,却被打过一架之后还是缠着不放的凶兽拦了路“在走廊奔跑,咬杀!”
看着对方再次拿出连着铁链的双拐,九夜花有些敷衍的笑了笑“我可没时间陪你玩了啊,美人”
正待强行突破,走廊另一边却走出了几个人影,九夜花的动作顿了顿“喂,那边那个家伙”
九夜花的看起来淡定,语气却少有的有些冲,看着那个看到他们后准备退散的少年“我刚刚看到你姐姐在操场上被奇怪的家伙拖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 匆忙弄完了一章,没有存稿就是好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