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川医院。
“恩熙啊。”会长夫人亲自炖了鸡汤正一脸慈爱地看着李恩熙喝下去,“我们恩熙气色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是。”李恩熙点头乖乖喝着鸡汤,“让您担心了。”
会长夫人摇摇头,温柔地看着她,“恩熙啊,都敏俊先生想要把你接到他家去,你……是怎么想的呢?”
“教授?”李恩熙有些吃惊,然后低头仔细地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地看着会长夫人,“如果我说想要去,母亲,您会答应吗?”
会长夫人柔和地笑了笑,“都敏俊说只有他才能照顾好你,这句话虽然很让我伤心,但我回去仔细想了想,我们恩熙啊在这半年里的确是进过不少次医院呢。”会长夫人慈爱地摸了摸李恩熙有些苍白的脸颊,“我们恩熙,如果和都敏俊先生在一起可以健健康康,那么我又有什么不同意的呢?”
“母亲……”
会长夫人看着李恩熙小心翼翼地样子轻轻握住了她的手,“恩熙啊,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就是遇见对的丈夫,都敏俊先生的气度和处世,实际上我是满意的。听你辉京说,当时在车祸现场,是都敏俊先生不顾自己的危险把你救了出来,只这一点我们李家就对他充满感激。”
李恩熙没有接话,只是轻轻回握住了会长夫人的手。
男女之间,最难的不是情爱的发生,不是熊熊烈火的燃起,而是能将这烈火隐忍成清明的星光,照耀各自一生或繁华或寂寥的长夜。[1]
四百年前,当都敏俊为她温柔地戴上发簪,说“你也是许了人家的”的时候,她就知道,她没有选错人。
两天后,李恩熙和都敏俊提前办理了出院手续,准备离开春川医院后直接回都敏俊的家。回首尔的车分了两辆,张律师开车载着都敏俊和李恩熙,而李家司机开着载着李辉京李载京还有会长夫人。李会长因为去了中国出差没能赶上接恩熙出院,对于恩熙搬离李家的事情暂时还不知道。但意料之外地李载京对这件事没有明显的反应,倒是李辉京,特地挤上了都敏俊的车子,把李恩熙拉到后座上好一番长谈。
“恩熙啊!”李辉京恨铁不成钢。
“怎么了?”李恩熙有点嫌弃扯回自己的衣袖。
“恩熙你怎么能跟那个臭小子回家呢?!”李辉京斜了一眼坐在前座的都敏俊,“哥哥非常不放心!”
“为什么?教授是好人!”李恩熙握拳。
“呵。”李辉京看着都敏俊的后脑勺冷笑了一下,开始知心哥哥大教育,“恩熙你没明白的我的意思,哥哥担心那小子对你……”
“对我做什么?”李恩熙瞪大眼,明显被勾起了好奇心。
“咳咳。”李辉京被自己噎了回去,顿生一种把小白兔送到大野狼口里的即视感,还是自己亲手送的,真是……“呀!都敏俊。”李辉京换了个人开始警告暗示,“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吧?要是被我发现你敢对恩熙做了什么你就死定了,我不开玩笑的!”
都敏俊并不理会李辉京,反倒是回过头来对李恩熙道:“恩熙,伤口会难受吗?要不要坐到前面来透透气?”和对李辉京冰冷的态度截然相反,都敏俊的表情和声音都温柔极了,整个人和平时淡漠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李恩熙摇摇头,“没关系,不是马上就要到了吗?”
经历过痛苦必然是要有收获的,在承受了能量补充液剧烈的疼痛之后,她的身体复原得很快,甚至属于外星人的特别能力也在渐渐恢复。当然,这也是为什么要急着出院的原因,断了肋骨的人这么快复原,再在医院待下去恐怕会被捉去实验室调查吧。
车子很快行驶到都敏俊家楼下,一直跟在后方的李家的车也停了下来,李载京和会长夫人从车上下来走到他们面前。
现在李恩熙还不能行走,所以都敏俊准备了轮椅将她从车上抱下来坐好。会长夫人有些心疼,“恩熙啊,坐了这么久车伤口会疼吗?”
李恩熙笑着摇头,“不会,张律师把开得很稳。”
会长夫人看向都敏俊,“那么,接下来就请都敏俊先生您好好照顾恩熙了,希望您可以做到当初的承诺。”
都敏俊礼貌地弯了弯身子,“是,请您放心。”
都敏俊和张律师推着李恩熙走进了公寓,而在背后看了一会儿的李辉京忽然拔腿追上了上去,只远远丢下一句话,“母亲,你跟哥先回去,我不放心跟上去看看!”
会长夫人失笑,摇了摇头对一旁的李载京道:“辉京就是这样,对着恩熙才有哥哥的样子啊。”
“是。”李载京看着不远处都敏俊的背影勾了勾嘴角,“母亲,我们回去吧。”李载京的声音平静地过分,他转身打开车门,一瞬间光暗的转换遮住了他眼里的疯狂和占有欲。
是的,那些隐藏在黑暗中的疯狂和占有欲似乎都被那一丝光线覆盖了,连坐在他身旁的母亲都没有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男女之间,最难的不是情爱的发生,不是熊熊烈火的燃起,而是能将这烈火隐忍成清明的星光,照耀各自一生或繁华或寂寥的长夜。[1]
这句话是作者君在《一个》上无意间看到的,原作者是张定浩,在此特别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