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对你说。]
那头的人像是料到了她会点开短信会接电话时的,第三个电话迫不及待地打了进来。这次,夏月接了。
“夏月。”
“嗯。”她轻声道,“有事吗?”
“我在你家楼下,你能出来一下吗?我有话想对你说。”
她不由看了眼窗户。窗帘遮挡着外面的夜空,她本能想走过去,看看幸村是否真的在楼下。可光会暴露她,她克制住了。
“我不认为我们还有什么要说的。该说的都已经说清了。”
那头默了一默,然后说:“我已不求你原谅,不求你回头,只求你能够站在我面前,让我不至于觉得等待都是绝望的。”
“……”夏月的心不受控制开始颤抖,可她的声音仍旧冷静自持,“那只是你的事,我从来没有叫你守望。”
“……你总是能够轻易戳伤我的心。”幸村精市轻轻地笑了下,暗带苦涩黯然。
欧阳夏月在沉默中挂断了这通电话。
她看着窗外,透过窗帘,好像看见夜空中残缺的月亮。
叮——
——是短信。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I\'ll think of you every step of the way.Just because of you,I know what love is.”
欧阳夏月的心颤动。
——Wherever you go, whatever you do, I will be right here waiting for you.
这是她曾经写给幸村精市的情话。她破开自己的胸膛,捧一颗真心以对。最终摔到粉身碎骨。
从未想过能够重新来过,而这一次,这个人却说——
——因为你,我懂得了爱。
夏月缓缓捂住脸,无助地哭了。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了一个小时。等到她站在昏黄路灯下,门口这条街道上已经没有人了。夏月神情麻木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顿了一会儿,打算回去。
可就在刚走出一步的时候,她听见——
——“夏月。”
幸村精市缓缓从路灯无法照亮的角落里走出来,那里有一颗大树,能够挡去他的身影。
他走了出来,来到夏月面前。
“我想,如果你看见了我,就不会出来了。可我总归是相信你会出来的,所以我只好躲起来。”
夏月没有说话,麻木地看着他。
幸村背着一个大大的网球包,他将包拿下来,从里面拿出一个球拍。那是一个老旧的球拍,欧阳夏月只肖一眼,便记起来了。
这是幸村最珍视的球拍。在他还未成为神之子之前,这个球拍陪伴他走过了无数岁月。直到球拍老了,筋疲力尽了,线也断了,杆也支撑不住球的重击了。幸村将这幅球拍小心地收回自己的个人领地,不允许任何人触碰。
而夏月之所以认识,是因为她曾经为了讨好幸村。借着两家人的关系,趁幸村不在家时去做客,将球拍偷了出来。她自作主张地找人为球拍换上新弦。换了弦的球拍仿佛焕然一新。她开心极了。
可是等到她满怀期待地将球拍递到幸村面前时,却感受到了幸村极大的怒火和他对自己极其的厌恶。
那一次令欧阳夏月险险放弃。即便现在想起来,仍觉心酸。
幸村低头看着手里的球拍,说:“我以前认为,只有网球值得携伴一生。哪知生活给我开了一个极大的玩笑。直到现在才明白,物是死的,人是活的。有些感情,会永远留在心里,而有些感情,一旦没了,就真的错失了。这个球拍,我今天拿去换弦,老板说即便换了,也不能用。球杆损耗太严重。我说没关系,我不是为了打球,我只是想要一个重新开始。明天就是全国大赛了,没有谁像我一样幸运能够重新经历过一次。恣意的青春,我只想能有个人分享。”说完,幸村握起夏月的手,将球拍放进她的手里。
“如果你愿意,就留着它。如果不愿意,便丢弃吧。感情不会因为器物的消失而消失。”
话落,幸村精市安静地看了夏月几秒,忽然倾身,一枚轻吻落在夏月的额头。
等到夏月从僵硬中回神,早已不见了幸村的身影。只有手中球拍,提醒着她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我竟然没有写到那个一月之期。。。
好吧,下章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