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历史上,读书人的地位向来较高,有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之说,读书人也常被称为“学老爷”。张鸣在《北洋裂变》中有如是论述:晚清时节,士兵们就不敢轻易进学堂生事,哪怕这个学堂里有革命党需要搜查。进入民国之后,这种军警怕学生的状况,并没有消除。即使有上方的命令,军警在学生面前依然缩手缩脚,怕三怕四。他们尊学生为老爷,说我们是丘八,你们是丘九,比我们大一辈。
可惜泰安的这帮学生万万没有料到,有人利用的却是学生们火烧县衙的事情做文章,事情汇报到姜桂题哪儿就成了了另一个模样——造反,有火烧县衙为证。仅仅两个字就让姜桂题乃至SD官界震动,要知道清朝的正统性一直是个问题,要知道清朝十一帝一直都在强调“满汉一家”,但是既是一家又何必强调呢?满清的防汉之心是有的,从最后皇族内阁的闹剧可以看出。。北洋新军六镇中,第一镇就全部是旗人,装备最为精锐。。要知道驻扎在泰安的姜桂题将清朝皇帝赏赐的黄马褂奉为罕世珍宝,直到民国以后的重大庆典,他还经常穿上以示荣耀。
结果自然是一场血雨腥风后,余显直到第二日才敢出来看,已经是“县无完村,村无完家,家无完人,人无完妇”了。几个心满意足的武卫右军正在小巷子口盘检“战利品”,不远处还有几个军官在吃着抢来的饭菜,几个厨子打扮的人在一旁陪着笑脸。几个士兵看到余显后,端起已经结了一层血垢的步枪向着余显走来,余显望着他们那不可名状的笑脸,心里打着寒战,急中生智大喊了一声:“我是工程营帮带,还不快过来!”余显看到那几个小军官向自己站起身子,向自己这边走了过来,心里才放下心来,要是被眼前这几个大头兵稀里糊涂杀了,余显可就连喊冤枉的地方都找不到。
余显老老实实地把身份证给那个领头的小军官看了看,小军官验明身份后立马热情的说:“您就是昨天被反贼充不见的余大人啊,姜大人正找您呢!”余显看着小军官满身不知道是谁的血,厌恶地说:“赶紧带我去见姜翼长。”末了,想了想补充道:“把里面的人给我叫出来一起走。”毕竟一起待了一晚上,余显也不忍心看他们等会被害。
原来的泰安巡防营的营地,现在武卫右军右翼营地,余显先把共患难的老老少少送出泰安这个是非之地,来到营地时已经是中午了,闻到饭香味道的余显顶着呱呱叫的肚子快步走进大厅,仔细算下来自从昨天一大清早被那个麻子脸军官叫起来到现在已经有一天半没有吃东西了,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人,人最多的是穿着补服白鹇、鹭鸶、鸂鶒、练雀的传统官服的“衣冠禽兽”各种文官们;其次才是各种穿着西式武卫右军军服的人,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派,一派余显有点印象,可是另一派余显就一个人不认识,按理说余显一个人不认识也算是正常,毕竟武卫右军早在余显加入前就已经是布防到SD各地了,可是好歹一起吃过元宵宴会的,起码有些印象,余显晃了晃脑袋,才反应过来——这些是SD旧有的巡防营改编的武卫右军先遣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