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放心,现在都跟你交待了,就一定不会了。”曾凡求起了饶来,两口子一块嘻嘻的笑了起来。就好像外面那严峻的形式与他们无关一般。
李萍内心也沉甸甸的,此时海道已经被控制了,但是现在却已经不是水师的问题了,而是两广之害。心里真的恨那些挑事的人,可是现在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了。只能低头让曾凡不为自己担心罢了。此时她知道,曾凡到福建之后反而更加干瘦的原由,天天跟这些阴谋诡计斗争,他不干瘦就怪了。
“晚上给你炖鸡吃,不过村里没有好大夫,想给你换个方子都没法。”李萍最担心的还是曾凡的心痛之症。
“我倒是觉得在这儿最烦的是四季不明,我都不知今夕是何夕。”曾凡现在也不敢死,这些日子汤药都没断。不敢让李萍担心,但是李萍还是会担心,因为一直用的旧方子,这里天气变了,她也不知道这么用对不对,偏没有好大夫让她找,这些日子,她没少为这事儿上火。
“不理你了。”李萍不想搭理他了,推开他,自己出去叫人抓鸡了,然后拿了自己从京里带来的好参小心的切了一小段进去,让他们小盅隔水蒸上。晚上给曾凡喝。自己想想,又叫人套车去了钢厂。现在她们的重中之重就是这个了,现在看来还是晚了。不过想想也是,其实啥时候都晚了,但也啥时候都不晚。只要知道自己缺在哪,什么时候都不晚。
工地上还有两个洋人,这是她花重金请来的,她知道自己缺在哪,现在想的就是,要把这个缺的补上,这会儿,她都被逼着学上了洋文,她好强的性子,根本不愿让人有机会能隐瞒,更不要说欺骗了。
钢铁厂建在一条内河的中段,那里水质不错,很适合钢厂所用。而此时这里的基建的工人们,将来也可以在钢厂里工作。李萍知道这都是穷苦的老百姓。二十年前那仗打完了,大量的百姓莫名的就失去了土地,生活一下子都没有着落。李萍只知道一点,想要人不造反,就得给人吃饱饭。
李萍当年在湖南就是这么做的,她让干娘安置流民,十年下来,因为商业的氛围越来越好,越来越多农民变成了工人,这让一些还是愿意种地的农民也得到了安置。此时湖南为什么有那么多不团练,说白了,就是有钱。没钱,怎么可能养得起这些人。当然,从则面,又代表了,闲人多。当没土地,又没有工作时,团练又成了一份至少能吃饭的工作。
湖南这些年,从这三方下手,倒是有了自己的一套方法。曾凡让曾全把团练组织起来,她倒是不很担心,此时,就算曾全把这些人带出湖南,狙击那些叛军,她都不担心。他们的团练练了多少年,虽说没洋枪洋炮,可是叛军也没有。比起那些人,她是相信曾全的。这只队伍用了他十年的心血,也是用银子喂熟的,那可跟那些乌合之众不可同日而语的。
一脑门子官司,一会想到这儿,一会想那儿,等到了地方,她下车时,两个洋工程师正在那儿喝斥着中国的工头,李萍皱了一下眉头,自己慢慢的走了过去。在边上听了一下,现在她能听懂几个单词,家里还有孩子们学洋文时留下的笔记,学起来虽说有点难,却也不是完全不成。
但站了一会,她只听到这两个工程师在骂脏话,却一句正经的也没有。她扶着丫头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也没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那两人。
“伯爵夫人阁下!”那两位看到李萍,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老实的向李萍行礼。他们自己都忘记一开始,他们怎么就开始跟这位行起礼来。不过呢,到现在已经习惯了。看到了李萍,下意识的就会行礼。
“两位先生,敢问他们是否做错了事?”李萍说得还没那么好,还是说她的官话,让通译来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