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咱们县里就凡儿一人中举,这可是全县的光荣,这些人来巴结……”欧阳氏得意的说道。
“唉!阿全,我真不想天天罚你,算了,自己想想错在哪?!”李萍撑住了额头,摇摇头,“回头我会收拾东西,回头加两分送还。”
“大嫂,这是惯例,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原本也不会跟他们真的有什么牵扯。”阿全也觉得李萍是小题大作,一脸的不以为然。
“你觉得这些人送礼来,为什么?”李萍收回了笑容,冷冷的看着曾全。
曾全吸了一口气,却又不知道怎么答。
“若我现在说,这些礼又不是我收的,相公也不考了,这些人有事也找不着我们身上来,你说,能成吗?”李萍冷笑了一下,又摆了一下手,“当然不能这么说,相公是长子,不管怎么样,这个家,他也不能不管。”
“什么叫不考了,他养好了还得去考。”老爷子怒了。
“现在您让他考,他都不考了。”李萍浅笑了一下,她对着老爷子,她犯不着死对着,没意义,看老爷子又要发火,她按住了他,回头看向了曾全。
“打个比方,过几年,老三中了举,然后这些人又来送东西,收人两回礼了,街上见了面,要不要打个招呼?打了招呼,人家回家说家里孩子过生日,你去是不去?去了,再回头,老三中了进士,县里换了主事,曾家也就是士绅了。回头,说曾二老爷,你是秀才,你来监考吧。这是正事,你必得去,然后看到那家的儿子,玩点小动作,你说你管是不管。管了,误了孩子一辈子的前程,不管,你也是苦读出身,对得起其它苦读之子吗?你的性子必不会管,你比你大哥狠。转头,人家是不是要谢谢你?别的没有,钱我有的是,若你不要钱,我给点份子你?我们兄弟之情,你万不用跟我客气。再然后,你送了一个把柄给对方。回头,那人犯了事,你能不管吗?县里不听你的,你是不是要写信老三,让老三管?老三天高皇帝远,哪里知道这里头的事,还不是你说什么是什么。回头老三莫名的就背了一个黑锅。回头御史告老三什么?收受贿赂,治家不严。好一点,被斥责。运气不好,丢官去职,一家人,十多年的苦心栽培的心血全白费。你说,老三是怨你,还是你该怨老三?”
李萍根本不拿曾凡打比方,而是拿曾仪,再一次表明相公不出去考试的决心。此时牵出老三曾仪,也是让老三想想清楚,这些事,可不是真的跟他没一点关系。只要是姓曾的事,就是大家的事,没有说能逃得掉的。
“他做事,怨我什么?”曾仪跳了起来,果然,刀不割自己的肉,是不觉得疼的。
“怨你不该中举,不该中进士,不该做官啊!你若啥也不是,这些人怎么会来送礼,人家不来送礼,你二哥怎么会陷入这种境地?”李萍笑着瞅他,她可是没说一句假话,现在他们这些人不都准备这么对曾凡吗?一边逼着他去考试,一边心里却一丁点也没把他放在心上。
曾仪都想骂脏话了,可是还真不能说李萍说错了。只能侧头对小柳氏说道,“明天你帮大嫂收拾东西,把那些王八蛋的名字记下来。”
小柳氏忙应着,她也不傻,自己丈夫做官又不是为了这些人做的,家里收人东西,回头自己丈夫跟着倒霉,那他们才是冤枉呢。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