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彬只能请岳父先回去,铺子还没关门,他来回的奔波,铺子下午都不知道怎么着了。
陈福兴很高兴,大大的夸了女婿一下,开心的回去了。
现在所有人也就知道,东家有多喜欢自己的女婿了,之前就算被李彬压服的人,这回再没斗争之心了,人家才是亲的翁婿,自己再能干,比得起这层关系吗?更何况,自己还不如李彬能干,只能认命了。
晚上,李彬提前关了门,赶去了陈家。门房是认识姑爷的,忙请了进去。陈家也不是暴发户,在这儿地界上,那也是根深蒂固的人家,那老宅在镇东,是一片大宅坻。
真的进了这大宅,李彬突然有种想退亲的冲动了。门不当、户不对,就算是庶女,她能真的在自己家那巴掌大点的小院里生活下去吗?像母亲和妹妹一下,每天就没空闲的时候,就是拼命的干活!
陈福兴在前院的书房,看人引女婿进来,笑着放下手里的书,一点也没注意到女婿其实神色上的不同,高高兴兴的带他去了后头。
当然是先去正堂见大太太,行了礼,大太太才叫人去叫二太太和姑娘与豪哥儿,顺便摆出岳母的范儿,笑盈盈的看着李彬,“老爷,看着彬儿好像又长高了些?越发挺拔了。”
“原本他就高,之前你是没注意罢了。”陈福兴是很满意李彬的,这些日子由他管着老当铺,生意没多,但是收入多了。这小子原本就一直留心库存,上回的墨盒就是一例,把没用的,一下子变有用了。其它东西也是这样,看着破旧的被子、衣裳,依着惯例,就是送到旧衣铺子,那真是按堆在卖。
破被子拆了,棉胎拿去重弹,换上新的线,做成新棉胎,卖给被服店里,立即价格都不同了;还有旧衣裳,能拿出来当的,对他们来说,也都是好的。有的冬衣里的毛皮,棉絮都是挺好的,换个面子,那也是钱的。如此这般,东西还是那些东西,但是收入却完全不同。
当然,就是费事了。这样,自然引得学徒们不满,不过陈福兴和老掌柜也就安静的看着李彬如何处理,他们心里是给李彬留了一次求助的机会的,毕竟李彬还没有真的出师,经历这样的大场面,总要给他一次失败的机会的。
就在大家都在等着李彬求救时,但是他没有。他只是让人伢子来,说铺子要招学徒了,让他去招人。
其它人甭管心里怎么想,但面上却老实了。学徒也是有契约的,没有学成,被赶出来,到时根本没人敢收留,名誉不佳。特别是眼看着要出师了,只用再效力三年,他们就能满约,赚钱养家时,他们万不敢把之前的努力毁于一但。
陈福兴和老掌柜却笑了,这招杀鸡骇猴好,还没杀,猴就老实了。之前以为是他随便一说,结果李彬还真的招了两人回来,交给了原先的人手下。
有些时候,你给他们些责任,他们就没空跟你闹腾了。典型的,就是矛盾转移的。当然,这也表明了他不是吓唬人,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但是两条腿的人却满街都是。
所以现在,陈福兴是越发喜欢这个女婿了,真心的觉得这才像自己。比那痴傻的胖儿子强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