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清冷空气中旖旎暧昧的气息还没有完全散去。
外头的天刚翻个鱼肚白,轻柔摇曳的雪花被忽起的风吹扬着,歪歪斜斜地挂在干枯的树枝和屋顶上,有些雪屑乘着风穿过窗沿的缝隙飞进暖融融的屋内,立马融化消失不见。
微弱火光在炭火上燃烧跳跃,哔啵作响。
稀薄的光影间,榻榻米上的垫子发出轻微的声响,一女子赤着身子从被褥里爬了出来,意识似乎还没清醒,半跪在地上轻轻地打了个呵欠,眼角立刻溢满了泪水,困倦至极。
拭去眼角的泪珠后,她捡起地上散落的衣服,刚披上一件单衣,猝不及防就被拥入一个炙热的怀里,身后低沉慵懒的声音响起,“起了?”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后,她忍不住瑟缩一下,一反之前懒散的态度,立马变得拘谨起来,腰板挺得直直的。
她扭过头看向身后的男人,略有歉意地道,“对不起,吵醒你了?”
“不,平时这个时候我就醒了。”这个时间点都是他起身训练的时候。
“哦……”她点点头。外面还灰暗灰暗的,看不出时间,所以这次是她起晚了。
她身上只着一件白色单衣,银色齐肩短发堪堪扫在颈窝。月白色的衣襟半开着,背部的一点肌肤似露非露,若隐若现,引人无限遐想。顺着背部蜿蜒而上,就是少女纤细洁白的肩颈。昨夜疯狂的痕迹仍未褪去,衬着雪白的肌肤,格外显眼,似乎还带着诱.惑的意味。
他不禁低头用鼻尖轻轻地磨蹭着。
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有些局促地拢好衣裳,手脚慌乱地绑上腰带,阻止他接下来的动作。
“嗯?”男人的手臂十分有力地禁锢着,“怎么了?”
“没……”她垂下眼帘,收敛了眼底的波澜。奈何心似大海汹涌澎湃,表面上也毫无表情,她不着痕迹地将他的手拨开,“抱歉,我要赶紧梳洗起床了,不然今天的活干不完呢。”
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会,终于放开了手。她便起身整理着装,同时身后也传来穿衣服悉悉索索的声音。等到她系好外衣的衣带,男人也着装完毕了。
一头黑亮炸起的长发之间露出一张英俊的脸庞,黑眸宛若无底幽深的寒潭,平静如镜,高.挺的鼻子下薄唇微抿着,寡淡十足,拒人千里之外。没有任何纹饰的黑色劲装裹着他精壮的腰身,往门口一站,整个人看上去锐气风发,气势慑人。
阿涂半跪在地上一边收拾被褥,一边斜着眼偷偷看男人那边的情况,她刻意将动作做得极慢,想让这尊大佛快点走,他在这里杵着,她做什么浑身都不自在。
可她左等右等,等了好一会,发觉这男人就只是立在门边,一语不发地看着外头的雪景,一点挪脚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奇怪啊,他这样的人,会有什么兴致会欣赏什么雪景啊,应该不放过任何光阴,赶紧去练忍术才对。更何况,现在天才刚亮,外头灰蒙蒙的,哪有什么好看的。
突然她有一个不好的想法涌现在心头……
这位大人如此反常,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性了——
担、心、她、偷、东、西!?
一定是了!
一定是这个原因了!
他不放心她,要全程盯着,所以一直在这里等着,直到她走。
毕竟他也是一族的族长,屋子里肯定有万分紧要不为外人知的机密文件。
这么解释就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