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那就这样,其一,你赶快去找那两位大侠,将咱们目下的处境告诉他们。其二,将所有的马匹连夜集中,分给所有的牧奴和所有的师父们,预计可以每人分到三至四匹。咱们一面和柴八虚与委蛇,一面暗中准备,抓住机会便全体快马加鞭赶到邠州,各寻生路,只消离开停口镇,便不怕他们追来了。”
“这办法好,场主。等三更到来,我便悄悄到昭仁寺去找……”
蓦地,栅门右侧的草丛中,升起徐飞龙和白马游龙的身影,相距不足两丈,徐飞龙呵呵一笑,举步上前说道:“三爷不必去找我们了,刚才大厅之会,咱们两人都在,一切尽入目中。你改过从善之心甚坚,在下深感欣慰。两位可暂按辛大爷的计策暗中准备,也许用不着急急离开,坤灵观门人没有什么了不得,我和任兄相信可以应付得了,两位但请放心。”
白马游龙接口道:“柴八留了五个人,潜伏在四周的荒野中,你务必不动声色,以免引起他们的疑心,进而迁怒你们。咱们走了,切记小心谨慎。”
声落,两人已远出三丈外,隐没在茫茫夜色中。
镇西柒八爷的店堂中,庭开盛筵,坤灵观的老道们不忌荤腥酒菜摆满了八仙桌。筵开两席,八老道是主客。主人柴八爷带了三名保镖,翔雁牧场的杨场主,则带了王总管和两名保镖师父,恰好凑成两桌。
大厅中灯火通明,主客尽欢,伺候的仆人里里外外忙。酒过三巡,冷雨老道清了清喉咙,傲然地说道:“柴场主,如果你们早些天使派人至平凉请贫道前来,何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不错,白马游龙在江湖中确是小有名气,但充其量只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小匹夫,浪得虚名。不是贫道夸口,即使他们马家的老匹夫亲自前来,也休想在贫道手下讨得了好。至于那位藏头露尾的江湖小辈,叫什么活阎王的,贫道还没听说道过这号人物,见了贫道便亡命而逃,可想而知他是个什么混字号人物了。两位场主但请放心,贫道打算在这儿坐镇,我看镇东的梁公祠风水甚佳,贫道希望两位场主帮忙,出面向衙门打通关节,改建为广成下院,两位场主自然是下院的护法。这一来,以后任何歹徒恶棍,也休想打宜禄镇的主意,除非他不想活,坤灵观的门人可不是容易打发的。”
“哈哈哈哈……”狂笑声震耳,笑声发自前院的侧方。
冷雨道长脸色一变,厉声问:“谁在狂笑。”
声刚落,顶上的承尘“砰”一声大震,吱格格一阵震鸣,碎板灰尘如暴雨急降,垮了两丈方圆一大块,向下急砸,正好砸向两桌盛筵。
八老道艺业了得,先后掠出厅门。
“五师弟,上屋。”冷雨老道大喝,首先跃至院中,白鹤冲霄腾身而起。
糟了!身在半空,上面瓦片像暴雨般急降,接二连三连绵不绝,来势汹汹。
老道早有提防,但却不知来人发瓦的劲道会如此凶狠,身在半空,一双大袖抖振之下,“啪啪”两声暴响,击碎了前两块瓦片,袖桩已经破裂,后劲不继。
“叭!”他一掌拍碎第三块瓦片,感到掌发麻,凶猛的力道震得他上冲的身形猛地停顿,真气一窒,便无法控制身形了。
瓦片并不因他不支而停止,“啪”一声暴响,右肩挨了沉重一击。不等他有所反应,身子已急速向下沉落。
“啪!”另一块瓦片在他的脑袋上开花,击中了天灵盖,幸而瓦片是平落而下的,如果被瓦角击中,他可就惨了。
五师弟比他机警,火速离开现场,跃上了院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