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样?”见同伴受伤,陆盈盈在另一边焦声问。
“我要杀了你!”见习生抬起拳头,他右手的小指诡异地扭曲着,正以身体可感的速度涨大起来。只靠一次短暂的接触,庄暮便夺了卢修的武器,折断了他的手指,自己的赤瞳能力在对战中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以少年之躯,对抗战力和经验都超出自己太多的庄暮,卢修心知没有任何胜算,但他除了鼓足勇气再发起一次攻击外,已经没有别的念头了。
“哼!”不待卢修欺近庄暮的身边,重剑的剑锋已经准确地点到他的胸口处,“臭小子,不久前我才杀了一个和你差不多大,也差不多讨厌的少年,我也不在乎多杀掉一个。我不知道你方才那是什么把戏,但那一定不会起第二次作用。不过如果你不在乎这女孩的性命的话,我建议你大可试一试。”
“你到底是什么人?”看见卢修还有继续作战的力气,至少生命没有大碍,陆盈盈松了口气。尽管仍然惶恐不已,女孩仍然强迫自己恢复冷静,开口向抵着自己脖子的黑衣青年问道。
“轮不到你来问问题。”庄暮有些不耐烦,手腕再次加了加力,小书士的脖子上顷刻间现出一道血线,让她的眼泪几乎要流出来,“臭小子,这个女孩多少是个书士,在这次探索中还有些用处,我会留她活着。但是你要知道,一个书士最有用的地方只有她的脑袋和嘴巴,我不敢保证她身上其它的地方还能完好无损,除非接下来你听话一些——现在捡起火把,站到一边去。”
卢修将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睛愤恨地望着庄暮,挺直脖子站在对方的剑刃前方,却是纹丝不动。
“照他说的做!”女书士噙着眼泪道,“我们还有活命的机会!”
见习猎人心中黯然,在巨大的实力鸿沟下,卢修的反抗非但不能救出自己和同伴,反而只能成为加速二人死亡的因由。他虽然恨意难泄,却也只好听过同伴的话,闷声地蹲下身去,缓缓捡起地上还未燃尽的火把,拖着一只被重击过的腿退到远处。
“好了,接下来……这已经是我第三次提问了,你们在这个房间里究竟找到了什么?”庄暮似乎对陆盈盈的配合非常满意。
“什么都没有。”女孩掩饰不住脸上的慌乱,“我们刚刚进入这个房间,你随后就到了,我们的一言一行都被你看在眼中。如果找到了什么的话,你也该早就知道了。”
“进到这个房间以来,你从来没有碰过指挥台上的东西,行动也只在房间的边缘打转,你已经在这堆毫无意义的破烂毛皮里翻找三次了,从我进来开始,你就一直在拖延时间。”庄暮深吸一口气,脸上生出了些许愠色,那个标志性的和洵的笑容在这样的情境下更显诡异,“比起你来,那个小子对我全无用处,你相不相信我在这里就能取了他的性命?”
陆盈盈忍住鼻子上的酸意,眼睛眨了眨表示配合。庄暮将刀刃松开了些,刀锋上早已沾了一层少女的鲜血。
“屋子里是找不到任何东西的——我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是这间指挥室本身有问题。”到这个时候,陆盈盈反而平静下来,她压住自己仍然有些颤动的声线说。
“这房间怎么了?”
“船体的高度有三十余米,内里却只有四层,除非每层的顶棚都有七八米高,否则绝不该是这样的布局。”女孩的眼睛清澈见底。
“你是说,这船里有密室?”庄暮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已经开始激荡起来。
“没有,我在周围的墙壁和地板上找了好几番,都没有发现暗门一类的事物。”女孩摇摇头,“或许,藏匿异宝的人根本就没有想过要把它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