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来,猎人工会设立的数个前哨战都已经被废弃了。虽然两人都心知现今是沼泽的排异期,但一两个的不敌还算是碰巧,三个五个就已经能算作异常了。两人不得不推定,那神秘怪物的影响力不止在于雾气的范围中,甚至整片猎场都被波及到了。
高位的怪物一怒,所有的低阶怪物都要为之癫狂,这才是猎场上的常态。
“还能去哪里,顺着前哨营地一个个排查下去吧。”白衣男子再次开动步伐,“工会设立了几十个前哨,我不相信一个幸存的都没有——如果真的全军覆没了,所有人都返回了大本营,那接下来的工作就要难做得多了……”
说到这里,两个人突然默契地闭口不言,开始放轻了脚步。
白北是在猎人之路上浸淫多年的老猎人,庄暮也不是庸手,两人几乎同一时间发现了所处环境的异样。被压倒的草茎,翻卷的泥土,树干上怪物毒液的痕迹都指着同一个方向。
这样的时间点上,居然还有猎人在此活动。
“刚刚走过去不久,要跟上去吗?”黑衣青年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白北点点头,顺着痕迹追踪而去,庄暮紧随其后,心下为这个自两人面前走过的猎人默哀——在这个行止冷厉的前辈面前,自己能暂时逃得性命已经是侥幸了,他可不认为还有谁能复制自己的运气。
还没走过多远,前方就传来了打斗声,隐隐是一个猎人和鸟龙种的缠斗。二人隐蔽起来,寻了个合适的角度自远处窥探。
“见习生?”刚一看清场上的情况,白北面具下的脸便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容,“这样的局势下,还敢单独出来狩猎?”
与怪物缠斗的是一个身披黑甲,手执白色大剑的高个少年。少年约莫只有十五六岁,看周围的战斗痕迹,此战似乎已经进行了有近十分钟了。
“这家伙胆子不小,毒怪鸟可不是一个见习的就能打败的物种。”庄暮舔了舔嘴唇,“要不要动手解个围?稍稍蒙骗一番,这样的傻小子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庄家少主提议道,似乎已经对这样的事情驾轻就熟了。
“人不可貌相,”白北阻止说,“能参与挑战祭的,就算是见习生也不会太好糊弄。如果可以的话,尽量还是避免对参赛选手下手。”
看到一路上动辄以生死做威胁的白前辈,此刻居然婆婆妈妈了起来,庄暮脸上异色隐现,不过还是点点头,静静地观察起来。
少年的大剑使得并没有什么亮点,甚至有些过于粗糙了,他的步伐呆板不堪,对怪物招式的应对也是无甚成法,,往往一剑已经使的很老,也不知道收剑变招,看得庄暮连连摇头:“前辈,再这样下去,那家伙就要死在毒怪鸟的手里,我们可就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别急,我看他还能再坚持一会。”白衣男子的语调带着一丝喜色,“这个孩子,倒是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