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暮在空中忍着重拳锤击的剧痛调整身姿,将战刀粗暴地插进地面,才勉强停下身体。刚刚恢复对身体的控制,他便心中憋着怒意,面色扭曲地朝着沙明海暴冲而来,手中的战刀寒光隐现,誓要杀之而后快。
一气呵成的组合攻击怎能这样简单地就结束,还未等青年攻势达成,场上唯一还能站起身的沙如墨狡兔般跃起,双手持握着大剑平平一刀挥出,就欲将庄暮拦腰斩断。少年虽然在方才的攻击中吐血多次,苟延残喘地躺在地上,但伤势却没有闯入者想象的那么重,重剑呻吟着横抡出去,和战刀毫无花巧地碰撞到一起。
“螳臂当车!”金铁相撞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比之重剑轻了数倍的战刀居然轻而易举地抗住了少年势大力沉的一击。沙如墨的力量本就小于庄暮,在发力方式上更远远不如后者,就算是以有心算无心,也顶多只和对方打了个半斤八两,两只刀剑在当中僵持不下,“你们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变故来得突然,庄暮的随从在惊觉对方的反扑之时,只够时间将盾牌护住少主。见少主已和对方的领队纠缠上,中年男人也拔出背后的单手剑,匆忙护主而去,沙明海眼疾手快,撑着还在不断颤抖的右臂,弩炮再次怒吼一声,将一颗灼热的子弹送出枪膛,逼退男人。少年狞笑着,将枪口直直地对着他的胸口。沙明海能放出第二枪,难保不能放出第三、第四枪,仆从惜命之下,一时竟投鼠忌器,难以上前。
场面正当中的僵持没有持续多久,沉寂了片刻的女见习生再次发力,将手中另一柄双刀也直射而出。她的目标不是庄暮,却赫然是沙如墨的后背,刀尖闪着阴光,转瞬间就来到队长背后咫尺的距离。大剑少年吐气开声,重剑应声脱手,竟然放弃了最后的武器,滚地葫芦般躲开了这一击。乍一用错力的庄暮踉跄了一步,正好迎上了飞射而来的单刀,青年的瞳孔骤然缩小,在间不容发之际抬手一挡。
“噗——”刀锋入肉发出一声闷响,青年黑色猎装的复合内胆死死咬住刀锋,卸去了大半的力量,但剩余的力气还是割破了铠甲,给他的左臂开了个大口子,热血飞溅而出,洒在庄暮桀骜的剑眉上,让他不由得一愣。
庄暮狩技比在场的任何一个见习生都要高出许多,但沙蝎训练营的少年们使的都是些阴狠而拼命的打法,偷袭和欺诈的战斗方式信手拈来,短时间内居然让他也吃了个不大不小的亏,不过少年们重伤在身,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
庄暮冷眼看着滚开了的沙如墨去而复返,挥动一双拳头朝自己攻过来。青年人不退反进,战刀交于左手,右手五指张开猛地抓出,这一抓竟是贴到了沙如墨的脑壳,庄暮眼中精光暴涨,用力一按,将少年俊美的五官都按进了大沼泽的泥地里去。
“呜……”骤然窒息了的沙如墨四肢胡乱地蹬踏着,几秒钟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庄暮放开压着少年后脑的手,站起身来,拖着一只鲜血淋漓的臂膀,“你们不但很倒霉,还很愚蠢……”
话还没有说完,庄暮的眼前就出现了一双小小的,冰冷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