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去了二十余秒,场间的见习猎人再次承受了两头陆行龙的十余次攻击,冲锋和举盾的速度已经明显地慢了下来。目力出众的申屠妙玲轻声对队友说:“大个子的腿已经开始发抖了。”
“砰砰!”又是两记打夯机般的重重的攻击,头甲龙在进攻中慢慢地找到了些窍门。怪物感觉到熊不二总会在攻击到来前朝二者其一的位置移动一两个身位,以错开攻击的时机,因此在后来的攻击时,两头龙便默契地调整了冲击的速度,以求撞击到这个人类身上的时间尽可能地同步。
怪物即使灵智再低,它们也知道,这个阻拦在自己面前的人类,已经成为了遏制他们争斗的直接阻力,不打破这堵墙,它们是无法酣畅淋漓地战斗的。
这样的调整,让熊不二的压力再次增大,头甲龙的攻击势大力沉,同时撞击到身上产生的效果更甚,留给他的卸力和闪躲的空间也更小。不多时,饶是以身体强度和战斗意志著称的熊不二也已经变得左支右拙,体力和精力正在以可感知的速度下滑着。
场边正在准备比赛的众多猎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围到了擂台的边缘,对于涉世未深的见习猎人来说,这样正面相抗的简单粗暴的战斗是极难见到,而最能让观众们血脉喷张的。一些看客已然屏住了呼吸,嘴巴随着场上激烈的碰撞而下意识地开合着。
又经过了短暂而漫长的三十秒钟,熊不二的身体摇晃得更厉害了,少年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在多次的撞击和震荡后变得恶心而绞痛起来,他吐掉一口淤痰,落到地上却是一片殷红,大熊用手肘抹掉嘴角的血迹,固执地在两只怪物的中间摆好了防御姿势。
盾牌不管怎么说也只是防御武器,而大熊无论遇到什么危机都固执地不愿用枪尖伤到怪物一点,是以两只怪物损耗的体力几近于无,而夹在中间的少年却像是耗尽了全部的精力一般。
“大熊这是在被他们当成沙包打啊!”小猎户急不可耐地说,距离判定结束还有最后不足三十秒,但少年的状态几乎已经无法再承受任何一击了,“这个死脑筋,不会想些别的方法吗?”
“没用的,在这个节骨眼上,就算还有别的方法,他也不会愿意用了。”贾晓轻轻地摇摇头,少年距离擂台最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大熊的脸上洋溢着兴奋的表情,战意有如实质一般氤氲在这个强壮少年的周围——这是他认定的战斗方式,如果是这个大个子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坚持下去的。
“加油啊!”声音从擂台的另一边传来,并不是封尘队伍中的任何一个人。队友们遥遥地看去,只见对面的一个稚气的见习猎人双手拱成喇叭状,正用力地朝着赛场中心声援着。随着这一声嘹亮的声援,看客们的支援和叫好声也越来越大,这个坚强而固执的大个子在短短的几十秒间就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好感。
“咚!”不过场上的大熊却几乎感觉不到这一切。熊不二的速度已经赶不上头甲龙的冲锋了,冲刺过来的怪物甚至有时间好整以暇地抬起两只前肢,用大半身的力量朝少年压下去。熊不二勉强将盾牌举过头顶,也只能艰难地抗住怪物的重蹄,狼狈地从它的身下滚开。
这一滚来的太过仓促,熊不二不得已只能把手中的盾牌弃掉了。饶是如此,正面承受了几百斤的怪物正面的一压,熊不二的双臂也咯吱一声,似是脱臼了。他躺在地上抬头一望,只见两只头甲龙已经重新面向了对方,摩拳擦掌地准备着新一轮的冲击。
“只有十秒了!”封尘大喊道,然而盾牌离手,大熊躺在离两只怪物几米远的地上,战斗力也几近于无,想要抗住怪物一秒也许都做不到了。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难道就要这样功亏一篑了吗?看台上,一众队友都屏住了呼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