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金发少女拢了拢头发,忿声道:“我要回去了。”
那气鼓鼓的小模样,愈发显得她好似炸了毛的兔子一般。
的场静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好看的凤眸恍若波光粼粼的水,吸引着人想要更深入的看进去。
片刻后见好就收,的场握住她的手,指掌间的温热柔软打的他心中一颤,“走吧,先去换件衣服。”
他意有所指,视线停留在对方的睡衣里方才从树上滑落被刮破的几个口子上。
此时的的场静司面庞温和而平静,眉目间散着淡淡的安逸,猛一刹,让人不禁移不开眼。
“……”仔细瞧着,这般温和的的场其实也是十分顺眼的呢。
男人任她毫无顾忌的打量,神色不变,唇畔勾勒着似有若无的笑,某个角度看起来更是恍若妖孽一般。
栗原透的眼睛更加灼热了,心里快速的算计着如何将对方收入自己庞大的后宫中去。
被这样亮晶晶的眸子打量的久了,的场静司忍不住心中微动,指尖触上去对方的小脸,酥酥麻麻,挠得人心痒。
栗原透眼睛眨了眨,刚想说什么,就猛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道冷冰冰的视线,似乎针对的是的场放在自己脸上的爪子。
的场静司表情不变,慢条斯理的收回手掌,朝着后面冷声道:
“既然早就在,为什么不出来呢?”
从进入这个院子他就察觉到有第三者的气息,那气息十分微弱,要不是他方才派出去的纸人提示,他甚至无法判断对方的具体位置。
对方是敌是友并不清楚,但是有一点他此刻愈发肯定----
他和少女是熟识的。
而且,的场小哥眉梢微挑,眸子静静的冷了下来,而且对方似乎对于这丫头,有着不小的占有欲。
隐在黑暗中的影子顿了顿,终于显了身形。
赛巴斯蒂安一身寻常的黑礼服,清冷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周身好似都散发着光一般。
他视线胶着在栗原透的脸上,不发一言。
“赛巴斯你来了也不招呼我一声儿。”
白馒头似的脸蛋儿上肉嘟嘟,栗原透娇声嗲嗲,讨喜朝着沉默的执事露了个笑靥。
男人面无表情,周身弥漫着一种冷淡的气息。
这样的他让栗原透看了心中有些窒息,忍不住快步上前轻轻的拉着他的手,想要让对方快一些的恢复正常。
这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见到。那平日里温暖的手掌此时却透出一股阴湿的凉意,让她心头更是不安起来。
“……”他在这里多久了?
“乖。”赛巴斯蒂安终于开了尊口,轻轻拍了拍面露不安之意的小丫头,好像哄孩子一般:“等会儿我们回家。”
栗原透乖乖的点着脑袋,十分明智的缩到一边避免一会儿被殃及到。
她总觉得自家执事对的场小哥充满了杀意。
无所不能的执事大人一点也没有他以往文质彬彬的绅士品格,反而目光凌厉,满身杀气。
“半夜三更,你带我主人到这里做什么呢?”
问得还算客气有礼,只不过声音却是极冷,带着一股子寒凉逼人的紧迫感。
的场静司慢条斯理的捡起了油纸伞,内心微微泛起了一丝波澜。
不管怎样,他最后还是利用了少女。
----借由她身上纯净的气息,从而吸引出那蛰伏已久的树妖,最后再通过布好陷阱的七濑女士一举收服。
那个妖怪并不强大,只不过是因为它一昧的躲藏,发现不了对方的痕迹罢了。
不过……男人露出来的唯一一只眼睛慢慢凝上戾色。
不过即使这样,如此明明白白的被对方拐弯抹角的讽刺也让他的心中极为恼怒。
“不劳你操心。”他冷冷道,意味不明的瞥了少女一眼,内心转眼便有了计较。
碍眼的人,还是驱除为妙。
“随你。”赛巴斯蒂安耸耸肩膀,微微弯起眼睛,快速的一个错身打横抱起栗原透便要离开。
“夜晚露水重,着凉了就不好了。”栗原透听了这话,瞅了瞅自己身上薄薄一层的睡衣,到底是没有挣扎。
“……”没有遗落赛巴斯蒂安对他递过来的挑衅的眼神,的场静司抿起了嘴巴,内心不爽:
果然十分十分的碍眼,这个男人。
所以,他是不是,该做些什么了?
袖口里的手指微微动了动,只见得几片薄薄的纸片跟了上去,半晌后便没了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