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川真杏醒来果然没有找到黑子哲也和哲也二号的身影,略有点失望的吃完早饭,她不由得有些期盼着今天晚上会在她家出现的人了。
结束了今天的弓道部部活,白川真杏把弓挂在墙上后就瘫坐在光滑洁净的木地板上抚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看了看门外如血的残阳和在天际舒卷的火烧云,由于天色已经不早了,她坐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就站了起来,忍住全身的酸痛感她慢慢的向森山花音走去。
“阿杏,训练结束了?”坐在弓道社的观众椅上把玩手机的森山花音注意到突然闯进她视线里的黑色宽大裤脚,微微眯起眼睛抬起头看着逆着光站在她身前的白川真杏。
“嗯,结束了,累死我了。”弓道社的训练一向很重,每一次白川真杏完成训练项目后都会累的连指尖都抬不起来。
“你体力还是那么弱啊,以后你该怎么办呢。”森山花音恨铁不成钢的摇了摇头,往旁边坐了坐让出一个供白川真杏休息的位置,“明明训练了好几年了,训练项目单子也没改你这么就受不了了?”
坐在椅子上白川真杏轻轻的吐出口浑浊的气,接过森山花音递过来的未开封的矿泉水她使劲的拧开盖子,一咕噜喝下小半瓶矿泉水,她才解了喉咙里的血腥味,“我也不知道啊,大概我是那种天生体力比较弱的人吧。”
“世界上那有那种人啊,你别骗我。”森山花音把白川真杏还回来的矿泉水放进书包里,跳下观众椅她轻车熟路的向弓道社内设的换衣间走去,“快把你身上的弓道服换了吧,时间不早了,我要追的《魔法公主小南》快开播了,要是因为你错过了我下一次再也不会等你了。”
“诶诶诶——??不要啊,我知道音酱心最软了一定会等我的。”白川真杏凑到森山花音的身边,摇晃着她的手臂,“不过话说回来你说的那个《魔法公主小南》好看咩?”
森山花音一听到白川真杏质疑她的偶像小南顿时就不满了,拍开白川真杏摇的她手臂酸麻的双手,“当然好看了,超级好看的,小南公主超级美的说,而且她非常非常的厉害!!一个魔法甩过去就能把敌人打败,拯救整个世界,让世界不会被那些坏蛋破坏掉。”
“哦哦,那我今天晚上一定会看的。”白川真杏在森山花音强烈的安利愣愣的点了点头,对森山花音说的《魔法公主小南》产生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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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好了衣服白川真杏和森山花音手挽着手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家里。
推开被夕阳渲染成橘红色的小木门,白川真杏走进了自家的庭院里,踩在鹅卵石铺成的石子路上,她低着头看着艰难的在石子间隙中生长的嫩绿色小草,随后略微思量了一下,蹲下身轻轻的拨弄了一下扶直它弯下的腰肢,对它弯了弯唇,“要好好成长哟~”
白川真杏站起身小心翼翼的避开了草,迈着轻快的步伐走到家门口,拉开书包拉链她从包里扒拉出系着粉红色绸缎的钥匙打开了门,刚一打开门一道银色转眼即逝的光擦着她的右脸颊飞了过去。
那银色的光席卷而来的风吹起白川真杏一侧的长发,震惊了半响她怔怔的捂住被磨红了的脸庞,想是看到了什么怪物似的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的慢慢的僵着脖颈转过了头,看向银光所在之处,只见一个银色的拐子斜斜的插在草坪里,在夕阳之光的照耀下反射着冷冽的光泽。
白川真杏咽了咽口水,咔嚓咔嚓的回过了头。由于身高的原因她只看见两根被包裹在黑色布料下的腿和棕色的皮鞋,忐忑不安的缓缓仰起小脑袋将目光落在了来人的脸上。
狭长上挑的丹凤眼,黑色偏长的短发,身材修长,套在外面的黑色外套在风中猎猎飞舞,隐隐能看到那套在袖子上的红色风纪委员袖章,他双手抱臂,俯视着白川真杏,讶异地挑了挑眉,“哇哦,小孩子?”
看起来这个大哥哥好像是不良少年啊,白川真杏向后瑟缩了一下身子,怯怯的开口问道:“大哥哥你是不良少年咩?”
“…………”云雀恭弥沉默了一下,大概是因为没有想到白川真杏会这么直言不讳,“不是。”
“那、那你是大家说的小混混咩?”发现云雀恭弥并没有外表上那么恐怖,白川真杏毫不犹豫地立刻顺着杆子向上爬。
“……不是。”云雀恭弥黑了脸。
“可是大哥哥你长的好像电视剧里的反派哦,真的,特别特别的像,看起来好凶残的样子。”白川真杏对自己的形容词肯定的点了点头,“长的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
“……再说,咬杀你!”云雀恭弥的脸彻底黑了,他凌厉的瞥了眼无辜的回望着他的白川真杏,走到被他甩出去的浮萍拐旁弯下腰把它从土里拽了出来。
“大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呢?!”白川真杏不经意间瞟到被云雀恭弥踩在脚下自己亲手种植的兰花,顿时就炸了,捧着脸小跑到他身边蹲下,一把推开他的脚心疼的看着被踩的弯了腰的兰叶,小心翼翼的捧着恹恹的兰叶,瘪了瘪嘴泪花就在她眼中打着转。
把浮萍拐收了起来,云雀恭弥望着眼泪汪汪的白川真杏,第一次感到了头疼,“别哭了。”
白川真杏哭唧唧的抬起头,“大哥哥这可是我养好久的兰花,很重要的,很重要的,非常非常重要的……”她一直不断的重复着‘重要’这个词,温热的泪水第一次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兰花不能踩坏的,那是我和、和……阿勒?是谁?”白川真杏用沾上泥土的脏兮兮的手擦拭着眼泪,晶莹的泪水掺落在泥土里,打湿了那一小片地。
“你别哭……”云雀恭弥僵硬的盯着白川真杏泪水涟涟的脸,一边蹲下身,一边干巴巴的说道。
“我不会让这株兰花死的,别哭,否则咬杀!”云雀恭弥摁了摁突突发疼的太阳穴,下意识的摸向揣在怀里的手机想要直接打一个电话给负责善后的草壁,然而当他摸到冰凉手机外壳时他才恍然惊觉他已经不再他原本的世界了。
默默的注视着躺在他手心里的兰叶,云雀恭弥犯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