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路宁的皮肤偏白,手脚的皮肤更是白的不像男人。此时,那一道刀痕斜斜地仿佛刻在他手背上,溢出来的血迹在白皙的皮肤衬托下十分触目惊心。疼痛可以忽略不计,温路宁瞥了两眼,指头略微弯曲了一下,便垂落在身侧不再理会了。
姚远还愣在那儿呢。
过了会儿,回过神来后,缓缓皱起了眉头。
“上一次有人为我挡匕首,在腹部留下一道永久的疤。”低沉的声音响起。
温路宁抿了抿唇,听着。
“后来我在对方身上留了十道疤。”姚远抬起头,目光如死水看着温路宁,“不过那个为我挡刀的最后还是背叛了我。”
姚远的情绪不对。
温路宁离得近,第一个察觉到了。
他平静地开口:“姚远。”
“嗯?”姚远眯了眯眼,“你想说什么?”
温路宁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说话。
一旁的许安平正着急地打算上前,忽然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群男人,拿着长棍二话不说就开砸。
“啊——”人群传来尖叫声。纷纷往后退,往外跑。
一时间,安保和持棍者混乱成一片。来人大概有十几个,其中两个上前,将地上的小黄豆抬了出去。剩下的人便向姚远方向冲来。
长长的木棍眼见着就要落下来了,温路宁抬脚便踹了过去,木棍试了准头,随着手持者向后倒去,同时温路宁一个回身,朝背后的偷袭者踹去。
姚远适时地加入了混乱。
他虽是豪门高干世家长大,平素再不羁爱玩也总有着一抹贵公子的气息。这会儿却第一次真正地展露了一丝痞意。
两个人背对背,展开拳脚,竟然配合得十分默契。很快他们四周就没有人了。
许安平那边还在苦苦奋战,他虽手段残忍决绝,但本身打打杀杀的事情是不会自己干的。身手自然不比其他人。
姚远瞥了一眼,就朝那边跑过去。
许安平身边有两个人,他躲闪地很艰难。一个人绕到他身后夹住了他两条胳膊,另一个持棍就要朝他脑袋上砸过去。许安平一脚往前踹,那人棍子便落在了他腿上。
一声惨叫。
姚远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手里从地上捡了个酒瓶。毫无预兆地就在那人脑袋上开了花。玻璃破碎的声音很大,落了一地。场面有了一时的停滞。血顺着那人的前额躺下,滴答滴答,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姚远——!”
“姚远——!”
有两个人同时叫了他,一个是温路宁,一个是许安平。许安平是低吼出声的,脸色忽然变得十分难看。夹着他的那人在同伴倒地的时候就不紧松开了手,看着眼眶赤红的姚远,忍不住后退了两步。
姚远举起还沾着血的半个酒瓶。
一只手适时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够了。”
剩下的那人便趁着这半秒的停顿跑了,不过没跑两步,就被会所的安保抓住了。
大厅一时间诡异地安静。
许安平大口喘了几口气,“姚二!”
温路宁也盯着姚远。
就在众人都以为姚远会做些什么的时候,姚远仍开了手里的酒瓶。架起许安平的一条胳膊就往外走。没人敢拦他,自觉让开了一条路。
然而走了没几步,他忽然又停了下来。
放开了许安平,转身大步走了回来。
温路宁眼中闪过讶异。
接着胳膊就被攥住,力气很大,他甚至能听见骨骼作响的声音。
姚远拉住温路宁往外走时,温路宁只是略微一愣,便被动地被拉着往外了。于是,姚二少就这样一手一个,离开了云色。
许安平被安置在后座上,虽然他很想抗议,可看了姚远的脸色,选择了保持沉默。温路宁坐在副驾驶。直到车驶上大路,也没有人说话。
夜色中,静静地行驶在车辆大减的街道。一路畅通,姚远将许安平送到了家。然后他一个人夹着许安平上了楼,打电话叫了私人医生,一直等医生来了,查看过后他才离开许安平的家。
时间已经过了有一个小时了。
姚远以为温路宁会先离开,下车的时候他并没有锁车。但是当距离车还有十几米距离的时候,他看见了副驾驶座上,那个似乎连姿势都没有变过的男人。
低着头,大概是在看手机,或者是在小憩,或者只是在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