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他给简绍齐打了个电话,简单说了下这件事。
电话那头,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顿了顿,说:“我知道了。”
温路宁一边招手打车,一边道:“小简,我果然最爱你这把嗓音了。”
——嘟。
果断被挂电话了。
心情极佳地收起了手机,温路宁坐上的士,“去‘云色’。”
时间才将将进入傍晚,云色的人并不多。停车场只三三两两几辆车,温路宁下了车就径直往门口走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今天穿得太“人民教师”,竟然被门童拦了下来。
“先生,请出示下有效证件。”
凡是夜总会之类的地方,就不可能没有不干净的业务。温路宁黑西裤白衬衣,袖口领口都扣得规规矩矩,心里猜测这人不会以为自己是来砸场的条子吧。或许也有可能是来暗自调查的记者?谁知道呢。他拿出自己证件,门童比对了一下,让开了路。
云色一进去首先是一个酒吧似的大厅,通常这里是最热闹的地方,一共有两层。中间是个大舞台,每天晚上都有各种让人沸腾到流鼻血的表演。舞台旁边不远处是吧台,长相俊逸的调酒师上演着浮夸夺目的调酒表演。
与外面的冷清不同,里面的人并不少。舞池中的男男女女已经开始群魔乱舞,温路宁绕开人群来到吧台前。这里现在只有一个年轻男人在调酒,头上戴着大大的耳机,随着音乐大力摇摆着身体。温路宁叫了很多次,直到忍不住伸手在对方眼前晃了晃,那人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看到是他,对方先是一愣,继而惊喜出声:“路哥!”
温路宁及时地躲开了对方的雄扑。
“路哥,什么风把你吹来了!”那人耳朵上还戴着耳机,声音大得能震碎他的耳朵。
痛苦地揉了揉耳朵,他主动伸手摘下了对方的耳机,然后说:“阿汤,耳朵聋了你得赔钱啊。”
名叫“阿汤”的年轻大男孩嘿嘿一笑,接过耳机放在一旁,然后把手边刚调好的一杯酒递了过来,“路哥,请你喝。”
温路宁摆摆手,“我不是来喝酒的。我来找你打听个人。”
阿汤拍拍胸脯,“没问题,是谁?尽管说。”
阿汤虽然年纪轻,但却是从十六岁就待在云色了。算起来也待了五年时间,这里面大事小事大人物小人物就没有他不知道不认识的。而且他这个人还酷爱八卦,整天利用他在吧台绝好的地理位置,打听四面八方八卦之精华。所以经常来云色的那些人,或多或少他也是有些了解的。
只是温路宁说了个名字后,对方脸色却微微一变。
他觉得奇怪,“怎么了?”
阿汤欲言又止了一会儿,挤出来的却是一句:“路哥,她是你什么人?不会是女朋友吧。”
温路宁好笑地看他一眼,“想什么呢。只是一个学生而已。”
“哦,那我就放心了。”阿汤明显舒了口气,然后才缓缓道:“夏微微是这里的陪酒女,才来不到一个月,就惹到了姚家的二少爷,经理怕惹到姚家,就找了几个人教训了她一顿,现在嘛……好像被关起来了。据说…”他忽然压低了声音,神色变得有些莫测,“好像疯了……”
温路宁脸色猛地一变。
阿汤却没有注意到,不住边叹气边摇着头说:“要说这夏微微还挺可怜的。家里好像有个爱赌博的父亲,母亲也跟着别人跑了。他那个赌鬼老爸就把她卖进了这里。进就进来了吧,也怪她智商不够。换成别人,遇见姚二少,指不定多煞费苦心攀上这颗大树呢。她愣是机会摆在眼前还生生错过了。结果又出了这种事……只怪她又太笨……”
“人现在在哪里?”
声音有些低,阿汤没听清,抬头正打算问一句“你说什么”,却看见温路宁一张面无表情的脸,顿时觉得慎得慌。
“路、路哥?”
温路宁闭了闭眼,再开口时声音低沉得有些暗哑,“你知道夏微微为什么会惹到姚二少?”
“啊?”
“是我把她从姚二少的包厢里带走的。”
“……”等到阿汤回过神来时,温路宁已经绕过吧台走向后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