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罗丸睡去,杀生丸却没闲着,警戒不可放松不是么。
杀生丸环视四周,目光扫过远处一座山的时候,微微顿了下。
似乎,有些隐隐的熟悉的感觉?
想到这里,杀生丸不可避免的又回忆起今日那个莫名其妙的女人来。
我杀生丸的愿望,哼。
他低头看看熟睡中的伏罗丸,眼神柔和。我杀生丸的愿望自然会自己实现,而旁人,自是不会知晓的。
不过,杀生丸微微皱眉,开始认真打量四周,自己来过这个地方么?
再细细的看那座山,隐约可见一些断壁残垣,看那规模,似乎应该是一座不小的城池,当然,是对于人类而言。
海边?
城池?
断壁残垣?
哦,杀生丸垂下眼帘,这么说,是那一次了。
小半天之后,伏罗丸醒了,金色的眸子眨几下,便笑着亲上杀生丸的唇角,“哥哥,早!”
杀生丸失笑,“此刻并非早上。”
伏罗丸抓抓脑袋,一吐舌头,并不以为意,“嘿嘿,都一样么,睡醒了就要向哥哥问好的么。”
杀生丸伸手,给他顺一下压得乱糟糟的头发,一下,又一下。
伏罗丸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微眯着眼睛,舒服的直哼哼。
“伏罗,”杀生丸神色平静,“这个地方,我来过。”
“嗯?”伏罗丸一顿,猛地扭过头来,半晌,扁扁嘴,“那么,哥哥也肯定见过那个女人喽!哼!”
杀生丸摇头,神情不变,“没有。”想了想,又道,“不过,当时人类太多,她见过我,也未可知。”见伏罗丸还是不太高兴,他又道,“是那次,犬夜叉眼中的黑珍珠。”
伏罗丸怔住,显然也回忆起了当时的情景,神色不住的变幻。
杀生丸揉揉他的发顶,“是我未能保护好你。”
伏罗丸摇头,“伏罗才不要人保护,是自己技不如人!”最后那个词,简直是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他当然记得,而且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此生,他伏罗丸最狼狈的时日,也不过如此了。
“不是你技不如人,”杀生丸纠正道,“你比犬夜叉强太多,不如的,只是兵刃。”当日一战,伏罗丸赤手空拳,而犬夜叉手持的,则是父亲留下的神兵利刃。
“那哥哥怎会经过这个地方?”从回忆中走出来的伏罗丸又找回了正题,“嗯?”
杀生丸道:“那日,你独自一人跑掉,我紧追其后。”
伏罗丸垂下头,捏着一缕头发不语,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
杀生丸继续:“你撑开结界,挡住了自己的气味,饶是我找的时候也颇费了一番功夫。气味到这附近便已消失殆尽,我只得落回地面,一点点搜寻。彼时此处正值人类双方交战,”他眼神一冷,“哼,愚昧无知的人类,竟将我杀生丸认作是一方的援兵,阻我去路。”
所以,伏罗丸深知自家哥哥走直线的习惯,那时候杀生丸又正在寻找自己,想必脾气格外不好,所以,那些人类,死掉了吧。
“那么,”伏罗丸掰着指头道,“哥哥定是将那一方屠戮殆尽?”
杀生丸不语,没有点头,却也没有否认,反而抬眼看向一旁的树丛,冷声道,“滚出来。”
“杀生丸大人,”娑箩缓缓自阴影中出来,满眼皆是爱慕,一点也不在意杀生丸冷冰冰的口气和态度,“您终于记起来了么?”
伏罗丸从杀生丸怀中站起来,冷眼看着她,又闻着她身上的死人味道,皱眉:“记起来了,又怎样?”
娑箩将手中的细长条举起,“杀生丸大人,请接受这铁碎牙。”
“铁碎牙?”伏罗丸有些傻眼的看着出现在这里的铁碎牙,随即拧眉,那么,既然铁碎牙在这里,也就是说,那个半妖,也在附近?
杀生丸随意的瞥一眼铁碎牙,不屑一顾,“你当真以为,我杀生丸的愿望便是这铁碎牙么?”
娑箩一愣,喃喃道:“难道不是么?您,您当初不是说过么,想要亲手夺过这铁碎牙,是我娑箩亲耳听到的呀。”
杀生丸冷哼一声,视线转开,“伤了我杀生丸的人,自然要夺过来。”
伏罗丸眨眨眼,心里面美滋滋的,脸上一股热气轰的自己晕头转向。
娑箩张了张嘴,又开始缓缓叙述自己的少女情怀,“您于阿佐野城危急之时降临,轻而易举的便化解了我城的危难,在娑箩眼中,天下实在是没有比您更美好更英俊的人了。”
伏罗丸挑眉,过去杀生丸身边,一把搂住他的腰身,又对着娑箩骄傲地扬扬下巴,“喂,你的眼光么,倒是很准呀,不过,嘻嘻,哥哥可不是人!”
娑箩一怔,又笑,笑的十分苦涩,却又带着些少女特有的娇羞,“这娑箩自然知道,人类,是不会有杀生丸大人这样厉害的人物的。娑箩自知配不上杀生丸大人,只是,只是觉得远远地见一面便已经是心满意足,能为杀生丸大人吹奏一曲,便已经感到世上最为甜蜜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