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认出本尊,芭拉拉也是心累,一根手指也不想动弹的躺在他耳朵里,纳闷道:“你们是不是都开了挂了。”这智商都要飚上天了,这一段时间下来,她就压根没碰到一个好忽悠的人。这个世界一定是亲妈构造出来的吧。
巴基不清楚“开挂”的含义,但是自己身体里突然多出来一个人,虽然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钻进去的,但是暂时没有办法把她捉出来的巴基只好沉住气……沉默起来。
他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多出一个人就不知道应该做出什么反应来。即使这个人并没有实质性的出现在他身边,但是一想到自己的身体里也许混进去另外一个人,这种感觉……实在是怪怪的。
巴基不说话是真的可以几天几夜变成哑巴的那种。可是芭拉拉憋不住啊,要是让她装着满满的槽点闭上嘴巴,她肯定会成为因为被限制吐槽而憋死的第一人。
更何况,现在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和九头蛇第一男模谈谈心(才怪)。
于是她想起什么就问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
不太适应能从自己身体中听到其他声音的巴基,听到这个问题,盘腿坐直的姿势未变,绷着一张脸,安静了几秒,才冰冷的开口回答:“我只听从下达命令的那个人的指示。”
换句话说,他是谁不重要,他的存在只是为了杀戮。
巴基的声音毫无感情,似乎也认定了这是自己存在的价值。只是说话的时候,他的手不自觉的摸向了口袋,从包裹严实的衣袋里抽出一张曾经在别人手中抢来的卡片。
他无意识的用手指摩挲着边缘被他摸到破损的卡片,嘴角微抿。
巴基无神的眼睛:“可是……为什么……这个人……好眼熟。”
芭拉拉:?
她一咕噜爬起来,趴到他的耳边,低头向下望。
看到那张(目测是科尔森丢了)的超级英雄卡片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喃喃自语:“这tm是在官方卖腐啊,简直不给同人狗留活路了。”
难得看到一对真爱,芭拉拉都快被他俩的友(?)情感动哭了。
吧唧:……???
芭拉拉也就仗着纯洁的巴基还没被21世纪的世俗文化所污染才敢正大光明的说,要是放到现在被钢铁侠带坏了的美队身上,估摸着自己就该挨一记盾牌了。不过她还不敢说的太过分,说完这句话,不等巴基深思其中的含义,芭拉拉就又开始下一个话题了。
芭拉拉问:“那你认识卡片上的人吗?”
巴基皱眉,“这个动漫人物?”
忘记卡片上美国队长卡通化了。芭拉拉揶揄道:“那你就不觉得这个动漫人物很眼熟?”
巴基端详起这个卡片好一会儿,道:“它和我前两天交手的人很像,但是那个人头盔上没有这对翅膀。”
芭拉拉:“……”
小天使羽翼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一天到晚翻出来进行嘲讽,其他人不烦,美国队长也要烦了,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见芭拉拉没说话,巴基放下卡牌,问道,“你是不是认识我?”
这话他是有理有据,反正看她之前一系列的表现,语气中的熟稔程度和那个人不相上下,巴基这样认为也没毛病。
芭拉拉干笑:“我这个人吧,最大的优点就是自来熟……你别被我的语气欺骗了啊,干我们这行的不进行自我推销哪能有有钱的活赚,不过我这职业也有一个好处,就是消息灵通,所以吧在这之前我也就是稍微打听过一抠抠关于你的事情。”
芭拉拉把“一抠抠”加重了语气,似乎用语言来表明她只是一个过客。
巴基:“……”
巴基:“你把那一抠抠讲给我听。”
芭拉拉一本正经道:“那我就讲了啊,你听着,你叫巴基,和卡片上的人是好朋友。”
……
巴基等了好长一会儿,忍不住问,“然后呢?”
芭拉拉无辜道:“没啦。我就知道这么多。”
还真是一抠抠……
巴基琢磨着她这句话中的内容,喃喃自语:“是的,我认识他。”
他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那个画面的视野是自己,一个穿着红蓝相间美国国旗制服的人在飞驰的火车外紧紧的攥着把手,冲着视野的方向伸手,然后瞪大了眼睛无声的大喊,那个口型……
“我叫……巴基……”冬兵的眼睛一瞬间的失神,半天才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低头呆呆的望着卡片上的人,“为什么,我看见他在失声痛哭。”
他是为了谁在哭?
巴基周身的气场同样变得消沉起来,芭拉拉能感受到他的器官尤其是他的大脑在痛苦的嘶叫,似乎回忆起的这些东西让他的理智清明却加重了他对自我的束缚。
“因为你们是好朋友啊。”芭拉拉坐起来,笑了笑。
【你是我的朋友。】
“他也这样说过。”巴基捂住自己的脑袋,抵在膝盖上,想要撕裂的记忆让他倍感煎熬。
芭拉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七十年的分离,短短不到一个小时的碰面,两个人曾经为了自由而战,如今又殊途同归……
她轻声替他缓解压力:“卡片上的那个人就是美国队长,他曾经在二战中和队友创造了一个又一个的神话,他是一名英雄。”
巴基抱着头继续听着她的诉说。
“而你,”芭拉拉望着外面黑乌乌想要吞噬一切的黑夜,紧了紧似乎还带着夏洛克味道的大衣,声音坚定。
“你也是一名英雄。”
没有战友的美国队长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向往,在背后同他并肩作战的队友们才是撑起美国队长这个标志的奠基石。
芭拉拉:“你们同生入死,关系牢不可破,你们,是挚友,是家人,是一样的英雄。”
巴基觉得自己的眼角划过一滴泪,他想不起更多,对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芭拉拉的话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而芭拉拉现在却想起了一个更加沉重的问题。
托尼·斯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