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尚越说越哽咽，后来实在忍不住，抱住脸痛哭了起来。

艾尚的眼前递来了一张纸，他接过道谢，“谢谢。苏运，我知道这件事我对不起你，我就是愚公，我妄想愚公移丁，根本没有考虑过丁的感受，但是我后来明白了，当我失去了它，一切就都只变成了一种形式，就算它再回到我身上也不是我原来那个，愚公移丁……本身就是个笑话啊！”

艾尚忍不住流着眼泪，拿着纸巾拧着鼻子，苏运把整包纸巾都递给了他。

艾尚继续自顾的说着：“后来我想明白了，只要我们能在一起，你有的我也会有的。只要你拥有我，你有的就会变成我也有的，你的在我体内就会变成我的，最后你洒出来的会变成我的，你的在我身体里转化成我的。我想如果我们能一起出狱，我可以把你的在我体内变成我们的，最后变成大家一起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苏运？”

这是艾尚从小到大的第一份表白，也是最隐晦的一个告白，他不知道苏运是否可以把他的话听懂，能不能把‘我想为你生猴子’这个含义听出来。

苏运笑，“这件事我可以当作没发生，只要你不再提起。”

这是什么意思？艾尚不解的望着苏运。

“我的意思是说，你需要忘记这段记忆，以后不要再说出来，可以吗？”

艾尚忽然双眼暴直，眼中没有情绪机械的点了点头，仿佛被人操纵一般。

苏运微笑，又递给了他一张擦眼泪的纸巾。

————

上午九点，勘察的警察和法医已经来到了九楼的命案现场，调查犯人的死因。

洛基穿着清洁人员的制服，带着口罩掩盖住身份，飘逸的长发被团成了一个丸子头顶在脑袋上，远远看上去像是一串糖葫芦。

法医勘察了现场后说道：“凶手是一个极其残暴的变态杀人狂，他从小受过良好的教育，思路清晰，智商极高，他善于利用身边的每一样物品作为凶器，杀人方式非常精准，一击毙命，应该有受过医疗相关的教育。他很谨慎，抹掉了指纹和一切犯罪证据。”

“不用猜了，这个杀人凶手是国会通缉的001号实验体。”带着口罩的糖葫芦说道。

气氛陷入了一阵沉默，忽然间从不远处传来了一阵关东煮的香味，穿着军部制服的姜科长手里拿着一个纸杯，吹着姜不辣吃着。

姜科长在到现场前吃掉了最后一串关东煮，丢在了垃圾桶里后说道：“发生什么事了？”

十几个调查现场的军部工作人员都对姜科长有点无语，姜科长眯眼望了一下白布，“死了几个犯人而已，别紧张。”

“你们几个把尸体抬到楼上的运输箱里，直接推到9号楼炼了。”

“你们不能破坏现场，如果把尸体就这样抬走我们怎么破案。”法医拦住狱警。

“破案？”姜科长笑着上下打量了这个法医一眼，有看了一下丸子头的洛基，“你们在谁的地盘上就敢说要破案？说句难听的，监狱里的事情，国会管不到你们懂吗？”

“这是人命，我们要办案，要查出杀人凶手！”洛基的人坚持着。

“什么玩意？给你们脸你们不要是不是？”姜科长一个眼神示意，狱警上前控制住了调查人员，姜科长走近洛基一步说道，“过来说话。”

————

到了厕所门口的拐角，姜科长开口，“谁给你的权利让狱警以外的人进监狱的？”

“这不是我叫来的人。”

“好好好，是你的头儿，你的领导那边叫来的是吧？现在，我要郑重其事的通知你们，这个监狱我说得算，以后你们再也不可以越过我办事。没有我的允许，你们什么都不能做。”姜科长表情有些凶狠。

洛基面无表情，“我的任务是找到001号，不会越过你们做其他什么事。”

“死几个犯人而已。”姜科长笑了笑。

另一边的走廊里传来了尖叫和枪声，洛基瞪眼看向了走廊转角，姜科长拍了拍他，“别担心，我只是把知道监狱里死了犯人的人都清扫掉了。”

清扫是国会的人常会说的一个词语，听起来是一个干净的工作，含义却是杀掉相关知情人士的意思。

“原本我没打算清扫掉国会这些人的，只不过那几个法医很有正义感，我怕放他们出去他们会乱说话，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你不会乱说话吧？”姜科长倾身看着洛基笑道。

洛基戴上口罩，面无表情的颔首，头顶的丸子支起如同一个天线宝宝。

虽然洛基的军衔大于姜科长，但是显然监狱的权利不受国会的掌控，这里是一个独立的军部机构，并且有一级清扫的职能权利，不需要上报就可以动手杀掉泄露秘密的人。

只是……为什么监狱死了犯人姜科长会如此漫不经心，这个监狱里究竟有什么比001号更加骇人的秘密，这些狱警能麻木不仁的杀害无辜的调查小组人员，就证明他们的手中或许满是杀戮的鲜血。

死掉的只是几个犯人，他们却毅然决然的杀掉了更多人。

究竟是什么秘密让他们誓死捍卫……

洛基看着姜科长的微笑，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