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婆子只笑了笑,便命人将诗诗扶起,语气尽量和善地说道:“诗诗姑娘不必问这么多,只要知道我们对你没有恶意就行了。”
诗诗被绑了这么久,身上又软又麻,一点力气也没有,要不是那些婆子扶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她虽然对那婆子的话有些怀疑,但现在她没有旁的选择,也只能先暂时相信这些人。
诗诗被这些婆子扶着上了马车,她的精神一直紧绷着,马车开起来后,她的注意力一直放在窗外,确认是往教坊的方向行驶,才算稍稍放下了心来。
马车行驶了两刻钟的时间,才在教坊,后门停了下来,诗诗被那些婆子扶下马车,然后一路护送她回了房,这时诗诗才完全相信这些人确实是来救她的。
婆子们将诗诗安置到床上,诗诗才算是完全松了口气,此时她看向那些婆子的眼神已全是感激,但心中疑虑却更甚,想不通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便又忍不住说道:“真是太感谢你们了,若不是诸位姑姑,诗诗恐怕生死难测,只是……诗诗还是想知道究竟是谁救的我,这般我以后也可以报答……”
“报答就不必了,诗诗姑娘好生休息吧,我们这就走了,你放心,以后那君少爷绝不会再来纠缠你了。”那领头的婆子这样说完⊙,,就带着一众人匆匆离开了,留下更加迷惑的诗诗。
秦琴知晓诗诗被送回来,第一时间就赶来了。看到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诗诗,眼眶立即就红了,却是拼命忍住泪意,走到床榻边,欣喜地说道:“你没事就好了,我真怕你有什么事……”
诗诗此刻已经缓了过来,看着秦琴一脸后怕的模样,反过来安慰她道:“我这不是已经没事了吗,你不用担心我。”
秦琴握着诗诗的手,看着上面的红痕。眼泪终是忍不住流了下来。低泣道:“你被花公公抓去的时候,若是我能拦住他,许是你就不用受这些苦了。”
“当时花公公带了那么多人,你又怎么能拦得住他呢。我知晓你已经尽力了。”诗诗想到花翎当时强行将她绑起。眼里就满是恨意。对着秦琴,却依然是劝慰的话语。
秦琴轻叹了口气,没有再继续说这个。而是转而问道:“那些送你回来的人是谁啊?她们是怎么找到你的?”
“这我也不是太清楚,她们只说是来救我的,却不说是谁派来的,将我送回来后就匆匆离开了,搞得我想道谢都不知要找谁。”诗诗皱着眉头,无奈地摇头道。
秦琴一听,也觉得这事情蹊跷,皱着眉头思忖了一会儿,方才开口问道:“你说会不会是简公子派的人?”
诗诗也想了想,却是否决道:“我看着不像,若是简公子的人,没必要这样藏头露尾的,而且那些人又都是女的,看着不像是简公子的人。”
“那还有谁呢?”秦琴也想不出还有谁会这样帮诗诗,眉头顿时皱的更紧了。
“算了秦琴姐,咱们也别东猜西猜了,那人既然有意不想让咱们知道她的身份,我们就算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的,不过她的身份应该不简单,因为那婆子让我放心,说是君子莫以后都不会来纠缠我了。”诗诗这般与秦琴说道。
秦琴便也不再纠结,又是与诗诗说道:“那你这几日好好休息,把身体先养好了,既然那贵人这般说了,我们就可以暂且先放下心来。”
诗诗怏怏点了点头,便自休息下了,秦琴看着她睡着了,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来。
秦琴出了诗诗的院子,她的女史秋葵便上来与她说道:“教习,方才那陆先生托人来找了我,说是有事情要同您商量。”
“陆先生?陆仁?”秦琴与陆皖晚并没有什么交集,便有些疑惑地问出声。
秋葵点点头,“就是那陆仁陆先生,听传话那人的语气,似是有什么急事,说是在课室旁的耳房等着教习您。”
秦教习缓缓点了点头,倒是没怎么在意,但同是教坊的教习,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便与秋葵一起往那课室去了。
陆皖晚回府之后就一直等着消息,总算是在傍晚的时候听到诗诗回来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为了诗诗的安危,便立即进行下一步的计划,找人去通知了秦琴,说自己有急事要见她。
秦琴到了耳房的时候,便看到陆皖晚坐在椅子上,神情微微有些焦急,便笑着开口与她说道:“陆先生等急了吧,我方才有些事要处理,便耽搁了些时间。”
陆皖晚立即站起身来,与秦琴作了一揖,方才开口道:“是我唐突了,这么急着找秦教习。”
“我听下面的人说先生有急事要找我,不知是什么事?”秦琴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问道。
陆皖晚看了看秦琴身后的秋葵,迟疑了一下,才说道:“这事有些隐秘,所以……”
秦琴看着陆皖晚的脸色,亦是迟疑了片刻,才同身后的秋葵说道:“你去外面候着吧,没我的吩咐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秋葵恭敬应了是,便退出了门去,关上房门,秦琴才又开口道:“这下陆先生可以说了吧。”
陆皖晚这才坐下,苦笑一声,看着秦琴,用本身真实的声音同她说道:“教习,您真的一点都认不出我来了吗?”
陆皖晚忽然用女子的声音说话,秦琴显然吓了一跳,怔愣了许久之后,才不可置信地指着陆皖晚,“你……你……你……”说了好几个“你”字,却是没有下文。
“教习,我是绾绾啊……”陆皖晚见秦琴这般惊诧的模样。便直接与她坦白了身份。
“你真是绾绾?”秦琴缓了口气,却还是不敢相信,瞪大眼睛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