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晨胸前的铁索方才被打开,而两只脚脖子还锁着,纵是如此,铁索被挣得“咯咯”作响,沉闷的低吼震撼着屋内所有人。
“不要激动,陈,拉索尔做的事情我都知道,逃不过我的手心!”
陈晨痛苦地挣扎,愤怒的低吼,那种刚烈不羁的个性依然如故。但他的伤太重,没有挣脱的可能,每次挣扎都带来莫大的痛苦。
渡边指着投影:“那是玛丽的亲哥哥,他的身手不逊于血魂战队的任何人,拉索尔和他狼狈为奸,坏事做尽!对了,陈,你让玛丽小姐办的事好像有了些眉目,不过事情有些棘手啊——小姐她受了重伤,现在深度昏迷之中……”
恐怖的脸本没有任何变化,但渡边的这句话一出口,陈晨的低吼声戛然而止,竟然转过头瞪着渡边:“她……”
模糊不清的声音充满恐怖意味,喉咙里如同堵了一块棉布不留任何缝隙一样,声音沙哑而低沉。
“她陷入了深度昏迷,你让他去非洲的任务完成了一半,当然,你兄弟的遗骸没有找到!”
陈晨逐渐恢复了平静,转头又看投影。已经不知道是第多少次循环播放了,但他似乎对画面很感兴趣。渡边走到投影仪前玩味地看着:“把画面切到打人那一刻!”
“是!”两个汉子找到沈青扬打翻保镖的画面固定下来。
画面动感十足,沈青扬用的是他的招牌攻击手段——旋踢!
“陈,这个人你是否熟悉?”
陈晨盯着画面上的人情绪逐渐稳定下来。这个击打动作勾起了他曾经的记忆。战队里每个人都有出色的绝技,血魂大哥的八步赶蝉功夫,雪冷二哥的快速突击,老四血锋的潜藏追踪本领,还有血影兄弟的凌空打击,血痕兄弟的太极掌……
“每个人都带着面具生活,你的面孔虽然已完全改变,但那只是一张面具而已,就如此人,他的面孔是别人的,但有些东西是改变不了的,比如举手投足,比如杀伐果断。据传此人半年前来自非洲战场,时间上跟班布森林一战极为吻合!渡边冷眼看着陈晨猥琐地笑道:“佣兵的世界充满了故事和传奇,你是一位我所敬重的战士,在你的记忆里一定隐藏着许许多多精彩的瞬间,格斗杀伐,突击制敌,我知道,你的本领是狙击制敌,所以我要你从他的身上找到你的影子!”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一切都将春花秋月!
陈晨靠在床板上,呼吸逐渐平稳:“你想知道什么?”
这是渡边吉城长久讯问中为数不多的几次听到这个铁血佣兵说话!他能说话,只是金口难开。还有一个原因,面部烧伤严重,每说一句话都要忍受万般的痛苦!但更为痛苦的是他看到了那个熟悉的影子。
“他,是谁?”兄弟的感觉一定很亲切,举手投足之间都会印刻在他的心里,这点毋庸置疑。仓井君说得再多也抵不过陈晨的一个字,因为他们是兄弟。
痛苦早已表露在狰狞的面孔上,但因为面孔已经无法承载陈晨的喜怒哀乐,所以没有人看得出他心境的变化。
“有人说他是沈青扬!”渡边盯着面前令人恐怖又恶心的面孔强作镇定:“在血魂战队,这个名字的拥有者叫血痕!”
陈晨摇摇头。血痕兄弟攻击招数是太极掌,而且不会一招制敌,除非是在战场杀敌。
渡边凝重地向小泉望去,他的脸色苍白,似乎对这种形式的讯问甚为不满。不过还是要问下去,能否得到有用的信息还没有定论。
“你说的对,他不是血痕。因为他用了血痕的名字所以有很多人误以为他就是申君慈的儿子,都被蒙骗了啊!”渡边叹息一声缓步走到小泉旁边:“仓井君的信息是准确的,他不是血痕!”“你得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既然他不是血痕沈青扬,那他一定是——血影!”渡边挥了挥手:“让陈sir好好休息,请东京最好的医生继续为他疗伤,也许不久就会有人来接他。”
两个守卫把病床推回房间。
“中村先生,你的记录仪是否有什么发现?”渡边点燃雪茄:“三个重要节点很说明问题,一个是他第一眼看见投影时;第二个是知道玛丽昏迷时;第三个就是我说的最后一句话,看看各项生理指标是否出现了异常!”
中村擦着汗,推了一下眼镜,十几分钟后才战战兢兢地道:“您的分析很准确,这三个节点他的生命体征表现得十分强烈,尤其是最后那一刻,所有指标达到了爆表!”
渡边冷笑:“一切都将水落石出!多谢中村君提供的支持,我们该回去睡个好觉了!”
小泉站起身若有所思道:“仅凭这点就能断定他是假的吗?英田先生那关怎么过?”
“一切都在头领的预料之中,否则怎么会把影像送到我这?”
“你是说……头领对他已经开始怀疑了吗?”
“不是怀疑,而是确信他不是一郎!”渡边和小泉走出别墅:“我们可以去纵情喝点酒,好好想办法该如何对待这个厉害的家伙吧!”小泉仰望着飘着清雪的夜空,一阵冷风似乎吹醒了方才的噩梦!“不要轻举妄动,一切行动待我请示上峰再定夺。中国有句古话叫兵不厌诈,此人的来头不小啊!或许通过秘密调查核实他的身份才能决定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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