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洗漱更衣完毕,闫姑娘走出寝殿,向着阳光方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舒服的很,转眸间,一个红色的物什静静地躺在门前的廊下,她上前捡起拿在手中,晶莹剔透的玉佩,垂吊在复杂精致的绳结之下,点点金丝缠绕其间,显得高贵不凡,红色流苏随微风舞动,在其两边别出心裁的坠了两只小巧玲珑的金铃,晃动间是清脆的“叮呤叮呤”。
好一个精致美丽的流苏玉结,她四处张望,想知道是否是他人遗落,可空旷的院子中静寂无声,她耸耸肩,暗道这东西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家门口,大概是是有人相赠,可这做好事不留名,是个什么道理?莫不是司徒护想要给她惊喜?可就这样放在廊下,也不是那少年的性格,不过既然没人认领,她也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若日后真有失主来找,还给人家便是。如是想着,心安理得了,拿着玉结蹦蹦哒哒的进屋,取出未央萧,小心的穿过萧底部的小孔,打结,固定,大功告成!
白色的萧,翠色的玉,红色的流苏,浑然天成,相得益彰,她抱着长萧转圈圈,听着铃铛脆响,笑得灿烂,满心欢喜,想着一会看到了司徒护定要好好问清楚。
“尔尔,一起走吗?”陈夕颜声音柔柔,站在门外轻呼她的名字。
女孩缓过神来,弯了眼睛,快步跑到殿外,对着好姐妹神采飞扬的显摆:“夕颜,你看我的萧可有什么变化?”
陈氏少女有些黑线,那么显眼的红色流苏坠在箫尾,想看不见都难:“好看。”
简单地回答,真心地赞美,伸手挽了对方的手臂,笑意温柔:“走吧,快迟到了。”
“你知道吗?这东西是今早我在门口发现的,应该是司徒的杰作,不过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亲自给我呢。”闫琪尔高兴到了极点,自顾自的说个不停,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她听到某个姓名时僵住了的笑容。
她们身后不远处的地方,一身素色长衫,黑发高束的少年孑然独立,听着丝丝入耳的铃铛声响,无澜的眸子荡起微波。
陈夕颜感觉到身后人的浅淡气息,转身行礼:“见过君炀王兄。”
“你我兄妹,不必如此客气。”少年颔首,淡然如旧。
两个女孩互相挽着手,笑颜甜美,齐声道:“一起走吗?”
君炀未有作答,却举步跟在了她们身边,身姿高挑修长,一张脸风姿出尘,迷倒众生,不苟言笑,王者之气自然天成。
陈夕颜微笑,偏过头和闫姑娘咬耳朵:“尔尔,炀王子好像跟两年前不一样了。”
闫琪尔斜眼,咂嘴:“哪有?还是凶巴巴,能冻死人。”
少年侧目:“你们在说什么?”
闫姑娘一个激灵,呲牙咧嘴装小白无辜:“没什么,没什么,女孩子间的小秘密啦。”
君炀点头,不再理会,继续前行,可胸口一阵难受,于是掩嘴轻咳了一声......
晨光熹微,薄雾氤氲,偌大的天宫静谧无声,茂密的树丛中,白衣男子向对面蓝裙少女恭敬问安:“龙芯小姐叫属下来有何吩咐?”
“你为王子殿下行守门之责实在辛苦了。”龙芯摆弄着白皙皓腕上翠绿颜色的玉镯,浅浅开口,笑容明艳,语气不咸不淡,却莫名让人心下生寒。
白衣男子表情瞬间变得惊恐,慌忙解释道:“龙芯小姐,实在是王子殿下有令,不得随意放人进殿,我等实在无法......”
少女摆手止住了他的下文,红唇上挑,越发明艳动人:“你职责所在,我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
白衣圣侍知道今日来此,事情绝不会这么简单,于是立刻回应道:“小姐可是有事要属下去办?”
龙芯点头,开口夸赞:“不愧是王子殿下身边的人,果然聪慧,一点就通。”说着,从怀中掏出一颗剔透晶莹的琉璃珠递了过去:“这个东西,你将它放到王子殿下的寝殿,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这......这......”白衣男子诚惶诚恐,心下已然知晓这是何物,暗道若是以后被发现,自己定然逃不过诛仙台一跃。
蓝衫少女不以为意,将琉璃珠塞到他的手中:“想必你也清楚当今天后娘娘母家出自何处?而我又是何许人?我既然能破例去上书房,自然日后前途不可限量,你若帮了我,好处定然少不了,你若拒绝,我也可找其他人,不过这梁子结下了,想来以后你的日子会很难过,孰轻孰重?你自己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