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儿,你那是什么话?”中年男人没来得及阻止,在感慨自己反应能力变慢的同时只好在事后补救,黑着脸看着打完了人还一脸“只打脸算是便宜了你”的女儿,第一次觉得眼前的孩子很陌生。
“还有你,”武则天在刚才就整理好了脑海中所有关于这具身体的资料,自然知道眼前这个人就是她这具身体的父亲,可让她叫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人为父亲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作为一家之主竟然让一个奴才牵着鼻子走,传出去简直就是贻笑大方。”
“你,你……”叶赫那拉·惠征指着自家女儿,一口气喘不上来突然就捂着了胸口跪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小桃这时倒是反应过来了,连忙爬起来跑过去扶住惠征,大声叫道,“来人,快来人,老爷的病复发了。”
幸好附近还是有人的,没过一会儿,就有七八个侍卫冲了过来,抬起跪在地上的惠征。
就在这些人打算把惠征抬走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是小桃,她指着站在一旁的杏贞:“等等,把小姐也带走,刚才就是小姐气的老爷发病的,一定要在老爷醒过来的时候就给老爷一个交代。”
事实证明,小桃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利,七个侍卫分出四个抬着惠征快步向前跑去,剩下三个走到杏贞面前低声说道:“杏贞小姐,麻烦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没有想象中的暴力,只是低声下气的询问,这样的情况让小桃气的咬紧了牙,只是她一咬牙就发现脸颊上火辣辣的疼,连忙伸手捂住了脸,眼中却抑制不住地带上了得意洋洋:哼,就让你现在得意一下,等待会儿老爷醒了一定会处罚你,到时候我一定要讨回这一巴掌的疼痛。
深陷在接下来或许会出现的对杏贞的惩罚,小桃完全忽略了为什么一个小孩子打脸竟然会那么痛,可是她也没有被别的小孩子打过脸,只当杏贞人小力气大。
而对于正在适应中的武则天而言,她的经历让她无法忽视别人的视线,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而来自她身后的那道赤.裸裸的带着恨意的目光就更加无法忽视了,想着,她回头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下身后的小桃,不屑地笑了一下。
小桃只觉得浑身一冷,就像是被什么危险的动物盯上了,可是当她环顾四周的时候却什么都没有发现,最后落在杏贞身上时她又露出了笑容: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她就不信治不了她。
“小姐……”侍卫见杏贞还在发愣,提醒了一下,却也没有表现得太强势。
“走吧。”武则天双手背在身后,这是她在上一世的时候经常做的动作,每一次只要她出现了这个动作就会引起一大片人的颤抖,因为这代表这一位女皇上动真格的了,而此时,同样的动作落在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诡异,就像是小孩子穿着大人的衣服,明明想要表现的是成熟,可在外人看起来却会显得更加稚嫩。
叶赫那拉是一个大家族,可由于惠征的官位比较低,所以只是住在一个小院内,在侍卫的陪同下,武则天就到了所谓的主卧,单从这个院子的装饰来看就可以知道这一家的家庭环境并不是很好,而在主卧里叶赫那拉·惠征床边也站了一个白发老人。
刚刚进门,她就被一个二十几岁的女人拉住了,而且还直接拉到了床边:“杏儿,你回来了,快,看看你阿玛。”边说着,她还边抹泪,就好像躺在床上的惠征已经病入膏肓了似的。
被拉到床边的时候武则天还在想如果这个时候惠征刚好睁眼看到他会不会直接被气死,这样的话她就不用纠结以后要不要叫父亲的事了,只可惜事实并没有让她如愿。
武则天,不管是历史上传承下来的还是现实都不算是什么好人,在灵魂长期飘荡的过程中,她也看到了许许多多人对她的评价,可以说除了亲手掐死女儿那一点她不承认之外别的大部分都是真实的,对于杀了很多人这件事,她从来没有后悔过,皇权在她心里才是最重的。
“夫人,老爷只是一时气急攻心,只需多加调养便可,我开一副宁神的药,叫人跟我去取,不过夫人需要切记,等老爷醒来之后不要再刺激老爷了。”老人摸着胡子,背上了一旁的药箱。
“我知道了,谢谢大夫,”女人抹了抹泪,小心从口袋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老人手心里,然后看向另一旁的中年男人,“田管家,你随着大夫去拿药,快去快回。”
“是,夫人。”
管家和大夫刚出门,从门外就进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走到了床前,脸上满是泪水,与其说是泪水,更像是刚刚泼上去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