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他再次坐回办公室里正中间的那个位置时,没有一点的意外与激动,因为所有都是他应得的。
他要坐不上那个位置,才会觉得奇怪。
而这个孩子,却是一个意外,他的到来让人措不及防,他的脆弱让人提心吊胆,而他的提前降临更是给了江萧白一个大大的震惊。
有时候江萧白在想,这个孩子的到来于他来说,到底是惩罚还是奖励。
为什么这个孩子让他从一开始就处于手忙脚乱当中?
深深呼出一口浊气,江萧白跳上了车,发动引擎,迈巴赫轰隆隆的咆啸而去。
——
苏晴空被医生们安排到了指定的手术室。
由于一开始就预料到会出现意外,所以一切都提前准备好了,显得很有条理,丝毫不见慌乱。
苏晴空被医生和护士眼里的镇静所感染,想要把心慌压下去,抿紧了唇,不停做深呼吸,仔细听着医生的交待。
粟岸年,江有良等人,被拦在手术室外。
产牀旁边摆着一堆精密的仪器,护士正在给她安排检查。
大人的状况,孩子的情况,都必须严密检查。
冰冷的仪器,让苏晴空的心跳渐渐加速,无来由的更加心慌了。
把苏晴空推到手术灯下,麻醉师也已到位,正有一句没一句和苏晴空说着话,转移她的注意力。
“等一下!”苏晴空道。
“江太太有什么不适吗?”主刀医生隔着口罩问道。
“我……我能不能顺产?”
“嗯?”主刀医生像是没有听清。
苏晴空加重声音,又说了一遍。
主刀医生语重心长的说道:“江太太,可能你还不够了解现在的情况,首先,你的孩子经过这几个月的保胎,虽说勉强长大,但与正常胎儿发育相比,迟缓了一些!其二,你已经出现阵痛,孩子这一两天就会出生,和正常的月份相比,现在孩子还差几天足月,属于早产;其三,经过b超监测显示,孩子现在脐带绕颈两周半,必须剖腹产!”
“那……那好吧!”
其实她也是听说顺产对宝宝好,母亲恢复的也快一些。
再说了,如果是剖腹,肚子上会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想想就让人浑身发抖。
麻醉师拿起了针筒。
苏晴空又拦住了他,“我不要什么都不知道,不打麻醉行不行?我想第一眼看到我的宝宝!”
“江太太,只是局部麻醉,放心,你会意识的!”
苏晴空想来想去,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看一旁护士眼睛在笑,估计也是笑她问题太多,还都是一些很傻的问题吧!
手术室外——
江有良开始给家里人打电话,每说一句,都是喜笑颜开,显得极为兴奋,还让她们都准备好,一会小小少爷就出来了。
粟岸年则不时的看着手表,上面的指针快要被他盯断了,时间过的异常缓慢,度秒如年。
他女儿出生的时候,他没赶上,他的小外孙出生,他再不能错过了。
该死的江萧白,这种时候,竟然还顾着江氏,开什么股东整合会议,到底是赚钱重要,还是晴空重要?
他刚才已经在电话里说过,如果江萧白赶不上孩子出生,他就把晴空带去美国,至于小外孙,江萧白休想见一眼。
反正在那个工作狂眼里,赚钱比什么都要来的重要,老婆和孩子不要也罢。
心里的无名怒火没处发,看到眉飞色舞的江有良,粟岸年顿时有了发泄的对象。
“江老哥,不要高兴的太早,谁说就一定是男孩?你这种思想要不得!”
“哼!不是男孩,怎么继承家业?话说回来,岸年老弟,我怎么不知道你跟我孙媳妇的关系这么好?你三番两次来探望也就罢了,现在女人生孩子,你还在这里,这有点不合适吧?”
粟岸年冷笑一声,“你这会承认她是你的孙媳妇了?当初是谁嫌弃她出身不好?”
江老爷子威严不减,“我现在还是嫌弃她出身不好!一个没有父母疼爱的孩子,身心总是不健康的,自己都没有父母教,又怎么能教好自己的子女?我给老大找配偶,首要条件就是父母健在,如若不然,两人生下的孩子有缺陷,于江氏日后发展不利!”
粟岸年取下了鼻梁上的眼镜,寒光从他眼眸深处直接射~出来,“你怎么断定她父母皆亡,她母亲不在了,但她还有父亲!还有,你把孩子当成什么了?扩大江氏的工具?你想再培养一个江萧白出来?”
“为江氏服务奉献,是每一个江姓儿孙的必然选择,只要还姓江,他就必须走上这条路!至于她的父亲,哼哼——”
粟岸年真想给这个老顽固一拳,“我不允许!我不允许你把晴空的孩子培养成一个只知道工作的机器,和冷漠无情相比,我宁愿他变成一个纨绔!”
“你不允许?说话跟开玩笑一样,你有什么立场不允许?”
“我是晴空的……”
粟岸年正要公布答案,却听电梯门‘嘀’的一声响,电梯门打开,一道颀长挺拔的身影从电梯门大步走出,步伐有力,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