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算算时间,从自己夺宝之日距今,少说也有几百年了吧?那么长时间的朝夕相处,濂霰竟然能连人家的亲生老子都瞒得过,足矣可见其心思有多么深不可测。
在此之前,他们接触的次数并不算多,或许即使有过碰面她也早不记得了,如今回想起来,那时自己认识的月麟早已经是濂霰了吧?
其实她之前就一直怀疑月麟与鬼王有关系,毕竟紫煞可是鬼王的贴身之物,能将心爱之物赠与他人,足见二人关系匪浅,只是她始终以为月麟是月长老的儿子,所以才并没有作此猜想,倒是没想到濂霰那小子可比他那色令智昏的老子强多了,竟想出这狸猫换太子之计,这等一劳永逸的好法子,确实是好算计。
只是她却始终有些想不通,濂霰既然想要对付自己,那么为什么没有早些动手,依着他这般的雷霆手段,不可能寻不到机会杀了她的。
凤眼微眯,管默言轻挑着一侧眉梢,斜斜的瞟了小黑一眼,只是眼波轻飘飘的一瞥,便已然令小黑遍体生寒的战栗不已了,话说这恶婆娘实在是吓人得紧,也不知这般阴险狠毒的恶婆娘怎么可能还有人喜欢?想来那濂霰定然也是被狗屎糊住了眼吧?
所谓老而不死是为贼,小黑活过了这无数个年头,自然深谙察言观色之道,眼见着管默言暗色黑眸中几不可见的划过了一丝疑惑,他忙接口道:
“说来还真要得益于您这张倾国倾城的芙蓉面,想那濂霰初见您之时,便已惊为天人,自此对您可谓是情根深种无法自拔,怎么还舍得再对您痛下杀手呢?”
小黑此番话说的简直是谄媚至极,虽然确实有些真实的成分在里面。不过夸张的地方委实也不少,可常言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小黑阅人无数,还从未见过真正不吃这套的人,饶是其嘴上严词否决,怕是在心中也不免要暗自得意一番。
“嗤!你倒是长了一张舌灿莲花的巧嘴。”
管默言似笑非笑的斜眼睇视着小黑,微弯的嘴角轻轻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她知道小黑定然是不敢骗她的,但他有没有真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另当别论了。
小黑自然也不是傻子。断不可能将手中底牌完全对管默言和盘托出,这可是他日后的保命符,若自己真的毫无利用价值了。那个狠毒的恶婆娘岂还会留他小命在?
两人各怀心事,暗自揣摩推断,却谁都没有首先打破沉默,所谓看破不说破,既然早已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又何必一定要说出来呢!
沉吟半响,管默言微垂下螓首,黑曜石般的眸子泛着意味不明的幽光,只见她漫不经心的翻转着手中的银蛇宝刃,皮笑肉不笑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