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有才就不想想他们对蔡花一家可有过一点人情味儿!现在一家人都怨蔡花家的绝情,恨蔡花家富有,自己家却总想着要从人家手里抠!
顾氏骂完了蔡花家又开始说道着骂晋氏,说晋氏从她这骗了银子,啥东西都没有拿来啥啥的。
赵春兰在西屋里听着撇了下嘴,低头继续纳鞋底。蔡花家都和这家子没关系了,都把人家卖了,人家还会听话!?再说蔡钱通也就会卖弄一下念的那两本书,唬弄人还行,要是去帮着蔡花家管着面馆,不把人家整垮才怪!这样想着,赵春兰眼皮子跳了下。顾氏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让蔡钱通去当管事,把面馆银子抠了,要么把面馆变成自己的,要么就整垮了!不过蔡花家的态度很明显,顾氏她们只抓住蔡东林根本就没啥用!
晚上的时候,蔡有才让蔡贤俊又叫了蔡东林过去说话。等蔡东林从老院回来的时候,脸上一个巴掌印。
孙氏和蔡花都没有问啥,舀饭吃饭。蔡东林拿个馍夹了菜蹲在厨房门口吃,端了碗大米面糊糊一边喝着。想着顾氏刀子一样怨恨的眼神,蔡钱通愤怒的样子,蔡有才也黑沉着脸教训他,感受着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些难听的话,诅咒他们一家人的话,蔡东林心里一点点的凉了下来。别说两家现在已经没啥关系,就算真的有关系,老五要到面馆去当管事,当个伙计跑堂都不能行的!他没那个本事,也不是好好正干的人!他要是真的同意了,那自己家里才出事儿,面馆才会出大事儿!他自己这一关都过不了,更别说蔡花那边了!
蔡花吃了饭,端着碗到厨房来舀面糊糊,看着蔡东林脸上的红印子,抿了嘴,
“爹!就算你不在意也要多想想咱们家的人,你是咱们家的顶梁柱,咱们家的门头,你动不动就被那没有关系的打了脸,咱们一家的脸都丢了!在别人面前还能抬得起头!?让家里的下人长工都咋看!?”舀了半碗面糊糊就回了堂屋。蔡东林也是要面子的人,回头想想,指定觉得心里不舒坦的,渐渐的就不会再想着理会大院那边了!给他们留了大院子,还有那多地,只要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她也不会去主动找事儿。要是真的触到她的底线,破家也不过是轻的!
蔡东林听着蔡花的话就愣了,其实他平日里也都没有特别在意过丢脸不丢脸的事儿,被自己亲娘卖了,已经把脸丢到家了。被蔡花一说,想着家里还有下人长工啥的,他脸色就凝了下来。外面不少人叫他蔡老爷,他都没当过一回事儿,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的身份就高贵起来了。还是一样的庄稼汉子而已!平日和长工一块干活吃饭,有机会就学着咋谈生意,咋帮着家里。可他不要自己的脸面,蔡花给人造园子那是要在县里行走的,结实以后要考功名的,他不能不顾孩子的脸面!
这么想着,蔡东林就打起了精神,眼里闪过一抹坚韧,飞快的吃了饭,帮着孙氏拾掇刷锅洗碗,拿了纸笔问蔡花有空教他记账。
蔡东林本来就认字,字写的也工整,说要学记账,蔡花自然空了时间出来教他。蔡东林会了的多了,见识多了,自然也就有了自己的系统式的认知和想法,就能帮着家里挑起大梁了!
蔡花在这边教蔡东林,楚熙在他屋里督促蔡结实和王栓子,郑墨辰是被蔡花按了一堆盖老院屋子的账目要整,在自己屋里忙活。
忙碌的日子过的很快,转眼到了刘海英满月送喜饭的时候,孙氏准备了一个笆斗子,里面全装了大米打底,上面放了五十个鸡蛋,八封红糖,一个小包被,一套小衣裳,一大早的就送过去了,直接给了九百九十九文钱的见面礼钱,就带着两个长工媳妇帮着打慌。
蔡花只去转了下,见没有自己帮忙的地方,屋里院子外面都闹哄哄的,就回来了。因为楚熙还在,就提前给他做了饭在家里吃。韩氏也要在家里吃的,没打算去,只是蔡玉华过来,说大力娘让请韩氏过去吃饭,说啥都要拉着过去。
蔡花陪着韩氏过去,在院子里的桌子坐了,旁边做的蔡玉梅,抱着一个一岁多的小女孩,叫李蓓儿!
过年的时候蔡花没有见到蔡玉梅一家,因为孙小季和晋贝贝孙盼几家来走亲戚,闹的也不愉快,蔡玉梅只让大力娘送了礼过去。
蔡玉梅和蔡玉华长的差不多,只不过蔡玉华是鹅蛋脸,蔡玉梅是四方脸,都长的很白。李蓓儿也长的白白嫩嫩的,就是快一岁半了,不会说话。蔡玉梅一直在引着李蓓儿说话,她就是只会啊啊,吐不了字。都说李蓓儿是天生哑巴不会说话,蔡玉梅脸上整天带着愁色。
蔡花就让蔡结实跑回家,拿了个风车过来,还有蔡结实玩的木雕小玩具给李蓓儿,
“知道这是啥不!?风车!车!”教着她说话。
“啊啊…”李蓓儿看着转动的风车,明显的很喜欢,伸着手要。
“那是大姐的东西,要叫姐才能给的!快叫姐!”蔡玉梅看着闺女兴奋的小模样,忙教她叫人。
李蓓儿却还是只会啊啊的,伸着胳膊要蔡花抱。
蔡花伸手去抱她,蔡玉梅不让抱,
“她穿着鞋踩的都是土,再把你衣裳弄腌臜了。”
蔡花就拿着风车递给李蓓儿,也暗自叹口气。希望李蓓儿是声带发育缓慢,说话晚的那一种!
韩氏已经安慰起蔡玉梅,说有的孩子两三岁才会说话,那样的孩子都聪明的很,又讲了十里八村谁家孩子说话晚的事实,同一个桌上坐的人也都附和着。
蔡玉梅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这边上菜了,众人说笑着开始吃饭。
吃了饭天就晚了,大力娘本来准备是让蔡玉梅娘俩在家里住一天再走的,尤氏一家都没有走的意思,蔡玉梅看着就抱了李蓓儿,跟着李丙午回了家。
李丙午家是磨油的,这回办事儿的油都是从李丙午家拿的,基本算是半卖半送了。蔡大力看着大姐套车回家,心里不高兴,亲自送出了村口。
大力娘就忙活着把折回来的菜都给各家分分了,孙氏看着就两盆,尤氏一家都还在,说是自己家不要,让大力娘留着自家吃。大力娘知道蔡花家也不缺菜,就没送,兜了十几个煮好的鸡蛋回了笆斗子里,包了一块排骨,也塞进去。
晚上蔡花家吃的炖排骨,看着院子墙根一圈种的玉米长起来,蔡花皱了下眉毛,春玉米长的太慢了。半个月才长几个叶子。
不过棉花育的苗倒是都长了好几个叶子了,孙氏说再过几天就该种棉花了,带着俩长工下地拔草。
回来就说地里的麦又长了蚜虫,外面不显,地中间的地方有的麦叶子下面都发红了。忙按照蔡花说的,把年前准备的烟杆子草木灰一块泡了水,找了去年使的两个葫芦来,准备给小麦除蚜虫。
蔡花到面馆里看了一圈,一个月,差不多净赚了二百多两银子。见孙氏带着俩妇女又泡起了烟杆子和草木灰,问了地里的情况,转身就去找楚熙。楚熙既然会做机关,那一个药捅子的小机关应该难不倒他!
等走到楚熙屋门口,才想起没有画了图纸出来,说啥都是白说的,又转身回去忙着画图纸。
楚熙挑了下眉毛,正在检查蔡结实和王栓子的功课,就没有跟过去。
不过一会,便见蔡花拿着画板和碳条过来,他摆手让俩人自己去练字,今儿个的检查就到这。
蔡花拿了一个简单的图纸,把药捅子剖面出来,给楚熙讲药捅子的原理,
“这个东西应该很好做,你试试看能不能做出来!?”其实药捅子的做法很简单,就是喷雾罐子和喷雾头和药罐子里面的活塞,只要把这几样东西做好了,药捅子也就算完成一大半了。去年她就想做出药捅子来,只是当即情况紧急,后来就搁置了。
她画的是最简单的背式药捅子,原理就是利用活塞在药罐子里上下移动,空吸药捅子里的药水到药罐子里,再气压到细管中,由喷雾头喷出来。
“又一样东西要出来了。”楚熙拿着图纸看着点头,挑眉看了眼蔡花。
蔡花就抿嘴笑笑,楚熙既然这样说,那就说明能做得出来。
当即就叫了郑墨辰和清晨几个人一块拿了工具,木板,竹节杆忙活起来。
“如果是铁的,或许会更好!木的毕竟容易漏水,使的时间也短。你会打铁吗!?”蔡花在一旁看着就问楚熙。
“你当我是全才!?”楚熙没有抬头,忙活着手里的活计,话音明显能听出来那意思。
蔡花坐在小板凳上抬头看了下屋顶,他们现在也只能先做一个木的出来,再想着做铁的。总要先试试能不能使。
知道时间赶的急,楚熙和郑墨辰几个一夜没睡,蔡花爬在一旁的桌子上睡着了。还是孙氏要背她回去歇着,才醒过来,洗漱了下去睡觉。
楚熙几个忙活了下半夜,最后连郑墨辰都困的睁不开眼,楚熙让郑墨辰回去歇了,等明儿个再试试看能不能使。
郑墨辰听了楚熙的话就回屋睡了,他白天累一天,不像楚熙就用坐在那里喝着茶,吃着点心,动动嘴皮子就行了。晚上再撑一夜可真有点撑不住!
不过蔡花睡的晚,起的却不晚。她还一直惦记着药捅子做成了没有,听到外面干活的声音,就忙起来看。
楚熙屋里的门关着,孙氏说是还在睡觉,不让大声说话吵了人。
这边说着,那边楚熙就起来了,洗漱了,和蔡花一块吃了饭,就从屋里拿了一个成品药捅子出来,
“先试试能不能使,看会不会像预料的那样漏水或者啥的。”
两人就到隔壁的空院子里,清晨打了水过来,装进药捅子里,谁也没背着,就放在方凳上,蔡花去上下摇动手柄,那边楚熙拿着细管,喷雾头对着地上的小油菜。
开始一大滴一大滴的水往外冒,蔡花看着就皱了眉毛。要是这样,还不如她钻眼了的葫芦好使。
不过楚熙过去摸了下,让蔡花拿着细管,他去摇动手柄,顿时喷雾头那边就喷起了水,
“看来这药捅子也因人而异啊!”趁机挤兑蔡花人品不好。
蔡花看见药捅子成功,心里高兴,只瞪了一眼楚熙,就不跟他计较,让清晨背着药捅子在菜地里喷个试试,看一桶子水打完有啥不好的地方没!?
清晨嘴角抽了下,还是听话的背了药捅子,左手不停的摇动着手柄,右手拿着细管在菜地里喷洒。
蔡花就站在地边上看着勾起嘴角笑。
只不过没等她笑多大会,清晨背着只剩下半桶子的水回来,
“蔡花小姐,这个药捅子漏水,奴才衣裳都已经湿透了!”放下药捅子,转身让蔡花看他背上的水。
蔡花看着果然接头的几个地方都在慢慢的漏水,药捅子接缝的地方也浸湿了,正在慢慢的渗水出来,当即眉毛就皱的死死的,看向了楚熙,
“这是你人品问题还是手艺不行!?”
“这是心情不好。”楚熙说着打个哈欠,抬手挡着,揉了下眉心,转身回去,
“睡好了起来再看吧!”竟然是要回屋睡觉的。
蔡花气的鼻子出气,见楚熙出了门,转弯就回去了,黑着小脸让清晨把药捅子放下,自己把指着想看有啥办法能不漏水。
“蔡花小姐!你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公子已经想办法了,只要再等等就是了!”清晨看着忍不住劝了蔡花一句。
“想啥办法!?坐着不动,等着吃!?”蔡花斜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了句,把药捅子里的水都倒出来,看几个漏水的接头处,可能用树胶啥的给抹上不行。
清晨又劝了蔡花几句,见蔡花不听,就告诉她,
“已经拿出去做了,估计明儿个就能拿回来。”
蔡花顿时挑起了眉毛看着清晨,想着楚熙能一夜之间把山里的葚子全部摘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都送家里来,顿时眉毛疏散开来,抿嘴笑了下,把药捅子扔给了清晨,站起来拍拍衣裳上的水珠回家继续睡觉。
清晨拿着药捅子回家,端了茶给楚熙。
楚熙抿了一口,淡淡的看着清晨,
“出卖主子赚了几个钱!?”
清晨脸色就皱到了一块,忙低头认错,说以后不敢,心里却抽搐了起来。要不是公子就在大门外站着没走,他也不敢说透彻了呀!
楚熙喝了茶,摆手让清晨出去,自己到内间睡了。
蔡花也睡的香甜,一觉睡到吃晌午饭,楚熙却没有醒,一直睡到吃晚饭,才起来,一脸的迷蒙叫蔡花,懒懒道,
“明儿个去一趟县里吧!”
“好!”蔡花知道八成是去拿做好的药捅子,当即就笑着应了,不过看着楚熙慵懒迷蒙的样子心里暗骂了一声。好皮相!黑心肝!
等蔡花走了,楚熙微微挑了下眉毛,几不可见的叹口气,洗漱了去堂屋等着吃饭。
次一天一早吃了饭,楚熙和蔡花就坐了马车,赶着往县里去了。
因为马车快,他们到的时候还早,离吃晌午饭还有一会,就先到工地看了情况,秦伯领着蔡花和楚熙到处看了。那些工人速度很快,正院已经起来了,旁边的几个院子也都起来了,就是清湖旁的水榭还空着,说要等蔡花空闲下来,指点着才能动工。因为那是现代欧式风格,连最厉害的几个几个大师傅都说没见过,不敢下决定说咋建造。
蔡花算着,等把药捅子的事儿解决了,家里的棉花种上,家里的屋子盖好,她就能空下来了。
楚熙知道蔡花事儿,说了句不急。
又转悠了一圈,看着快下工了,就到面馆来,齐掌柜欲言又止,蔡花让他有啥话就说,齐掌柜就看了眼楚熙,恭敬道,
“小姐!昨儿个有个人自称是东家的弟弟,说要来接管面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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