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湘事,全是顺势而为。一个是血亲,一个是外人,舍谁保谁,不言而喻。”董其昌深陷沙发中,和缓说。
客厅里弥漫着浓重血腥味。黑影里似有嗜血猛兽,只等这血腥味出现。
他搓着手指。习惯性。这些年他是慢慢、暗暗开始修习佛学。荣退后居隐二线,虽然时日并不久,但家里手上一串凤眼菩提总是不离手……
“爸,这些年,您细想起来,有没有后悔过?”董亚宁看着父亲手。一次又一次挥向自己手掌,有时滚烫、有时冰冷。这种方式父子对话中,到底有多少、或者究竟有没有,是因为父亲有口难言和不便出口?是因为愧疚?
“后悔?”董其昌反问,“那么你以为,邱家让藏了这么些年孩子这个时候出现我们面前,是一时不慎嘛?”
董亚宁后背僵直。
“亲近血缘,会成为锋利武器,亚宁。”董其昌好像这一瞬间,苍老了许多。只是声音仍平淡中掀起风雷,让董亚宁听了,耳边轰轰直响。无数个场景和人影眼前迅速掠过,让他僵直后背层层起栗。
董其昌点着头,“如果真是武器,也是我们该当,怨不得人。只是……”
“无论如何,都不准再动她。”董亚宁打断了父亲话。
这栋楼里钟表再次陆续响起,离黎明尚远,夜深而重,好像永远都没有天亮一刻似……
屹湘下了车,跟高秘书身后走着,不停揉着眼睛。眼皮不停跳,从她上了车开始。这两日她固定时间去安宜医生那里,为只是睡一个好觉,不想今天一觉睡过了头,醒过来竟这么晚了。<b
r/>这个时候原本应该是极安静院子里,传来说话声。
屹湘认出是Allen声音。
Allen作息一向严格,怎么还没有休息?
她走几步。
走她前面高秘书就说:“是崇磬来了。”
她话音未落,屹湘也已经看到了正院中跟Allen玩一处叶崇磬——Allen被他高高举起来,正够着架上垂下来葡萄花。两人不知争论什么,Allen小手里捏着一串豆绿色葡萄花,屹湘看到他竟然去闻,冲口而出:“多多,别闻那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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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大家:
抱歉晚。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