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亏如今是夏日,即使夜晚兼程赶路,也是月光如洗,微风拂面,倒不用受到那寒风入骨之苦。方才凭着一时愤懑策马出來,此刻心中细想,竟也心中沒了底。
两年了,他沒有去慈云山看过自己一次,不知道们在忙些什么,就算见到他,若慕容南锦矢口否认此事与他有关,又当如何,他又怎么肯交给自己解药呢。
长长的叹气,到了再说吧。南宫圣岩幽幽转醒之时,感到身下摇摇晃晃,身在狭小的马车之内,口不能言,身不能动,霎时难受,只有默默等着穴道自然解开。
青木架着车子一路狂奔,他不敢看马车里王爷的情况,王爷一旦醒來,必定会怪罪于他,吵着要回去。
他难道不知道,天府国的大将,以他为首,若他生命堪舆,天府国的危机,还是解除不了,只不过徒劳无功而已。若是陛下御驾亲征,或可保得一时平安,否则,以王爷一己之力,螳臂当车,也毫无益处。说不定哪一时,便剧毒发作,暴毙当场,于国与家与自己,又有何裨益?
若要背上临阵逃亡的罪名,就让他青木背吧,王爷有生之日所剩无多,他还能有什么指望,他这一生,也只不过一直在追求难得的温情而已,事到如今,何不自私一回,把什么都抛下,只追随着自己的心!
天亮了,该歇歇脚,让王爷吃点东西了,青木停下马车,钻了进去,南宫圣岩正无言的瞪着他。
“王爷,您的嗓子受了伤,几乎说不出话來,青木也是为了您好,您不要这样看着青木了,难道您忘了吗,大夫都预言了您的天年,这所剩无几的日子,王爷还时时的发病,又怎么能挑起大任呢,左右都是不能了,与其在战场上提不起士气而难过,王爷何不给自己一点点自由,跟随着心中所想而去,这样,也能了无遗憾?
不论王爷有多少大道理,王爷如今是病人,就由不得您了,柳小姐就在前面,她一定有办法拿到解药,若王爷命不该绝,她便可以救下您,到时候再于泽之国决一死战,也还來得及!”青木把馒头掰开,喂到南宫圣岩的嘴里,接着细心的喂水。
“说到柳烟柔柳小姐,王爷有沒有发现,她如今对您的态度,是越发的不同了起來,想來王爷的真心对待,终于让她改变了对王爷的心意,若是上天怜悯,或者,你们二位还可以有一段不错的姻缘,那也算是上天的补偿。
王爷也知道,此次泽之国的大军,联合了契胡,來势汹汹,势不可挡,别说是王爷了,就是天兵天将,恐怕也难以抵挡,王爷又何必在这所剩无几的日子里,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王爷每每发病,总是痛苦万分,以王爷的身体状况,连陛下都恩准王爷休养,王爷就别逞强了,先皇时那位有名的占星师曾经预言过我朝的命运,你我皆知,到如今,与那预言一无二致,这皆是命啊。
预言中,王爷的命,也就只剩下几日了而已,王爷既然心知肚明,就该好好为自己打算一些,柳小姐她,也算是上天怜悯,赐给王爷的变数吧,请王爷看在她奔波劳累的份上,领了她这份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