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有些人是永远也不会说的,永远也说不出來的,柳烟柔一直有这样的想法,也一直觉得,慕容玉川便是那样一种人,他可以笑傲天下,却绝不会儿女情长,如今,在临别之际,他却提出了这样的要求,着实让柳烟柔心中难安。
她首先想到的是,会不会是慕容玉川吃错药了,然后又瞎猜难道这是诀别,才会那样的悲壮,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说出这样煽情的话來,怎么可能?
柳烟柔这种错愕的表情,那样明显,慕容玉川的眼神从期待,渴望,恳求,慢慢变成了失望和落寞,她却依然沒有回过神來。
“烟儿,难道,连这一点小小的要求,你都那么不愿意答应吗,你可知道,此次一别,也许一年半载,也许......”语气稍微哽咽了一下,停顿片刻,“本王沒有想要轻薄姑娘的意思,只是......”
迟钝的柳烟柔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表情有多么大的杀伤力,赶忙挤出一丝微笑,深施一礼,“殿下多虑了,烟柔也并沒有误会殿下的意思,只是如今,在那个地方谈过心之后,烟柔知道殿下的抱负有多大,所以烟柔也说了,不愿意成为殿下的后顾之忧,也因此,无论殿下在任何时候,烟柔都会虔诚的祈祷殿下一切顺利。
咱们泽之国有一句话,战场上的兄弟,未上战场之前,不求生先求死,便是大忌,而对于做大事的殿下來说,又怎么不是如此你,任何让殿下分心的人,事,您都该远离才是,烟柔在这恭祝殿下马到成功成,一切顺遂,烟柔会在这等着您回來,了断我们之间的缘分,无论是什么样的结果都好,烟柔都甘之如饴。夜已深沉,殿下明日还要早起,还是先行歇息吧。”
慕容玉川哭笑不得,只好换个话題嘱咐道,“明日你不必來送行了,天一亮我们就会走,那时恐怕你还身在梦乡呢,你身子一向娇弱,还是多养养的好。”
柳烟柔复又深施一礼,“多谢殿下关心,即便烟柔身子好些,也是不肯早起相送的,烟柔向來不喜欢离别,那种伤感的气氛烟柔已经尝够了,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这是多么痛心的领悟,所以烟柔不会相送,只会等。”
慕容玉川大为动容,“若再见之日,恐姑娘的心思,就于现在不同了吧,本王却不知,你是会期待,还是别的什么,好了,本王走了,姑娘请早些安歇。”
头也不回的走掉,柳烟柔把门拴起來,自己藏在床上,她怕,怕慕容南锦这时候会跑來,她怕他会说些什么,更怕他什么也不说,只是用了一种眼神看着她,看的她心酸不已。所以还不如不见呢。她需要一些时间,好好厘清一下这其中的一切。
只是沒想到,慕容玉川给她的时间,居然是那么久,两年,七百多天的日子,她就把自己困在这慈云山之上,一步也沒有下去过。在这里,她虽然只能算是一个香客,小彤学武功的时候,她也跟着沾光,菩提子道长居然教了她一套内功心法,用來强身健体,益寿延年。
虽说道家之武功也不外传,这会儿菩提子道长破例教授,她却不好意思不接受,也许,这本來就是慕容玉川的面子,平时先來无事,便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