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來,只要他一直找不到虎符,皇上虽然中毒昏迷,却还沒有性命之忧?”柳烟柔忽然觉得很高兴,那个慈祥的皇帝,她还真舍不得他出事呢。
“也不能这么说,虎符只是一方面,还有一方面也相当重要,正因为他两方面都缺乏,才会处于这上不上下不下的局面。”柳烟柔焦急的忽闪着大眼睛,南宫圣岩妥协,表示不再卖关子,“威信。是的,他的威信还不够,这一点也很重要,可以说他选择了一个很不适合的时机,可能等不及了,也可能有别的原因,反正,他在仓促之间做了个决定,然后,便一步步的走到了这一步上來。”
“为什么这么说呢,难道一个堂堂王子,战功显赫,却还会威信不够?”柳烟柔摇摇头,表示不能理解。
“这样从他那个好大哥说起了,你知道十几年前你们泽之国的大皇子起兵造反,结果一朝落败,导致身败名裂,连唯一的儿子都差点丧命,到现在依然下落不明,但问題是,那位皇子是我们四皇子的亲大哥,同父同母,皇上自然会对他有所忌惮,也自然有意无意的,引导他的臣民们,形成对这位宝亲王的某种忌讳,这是其一。
再者说,他们的母妃自那件事之后,便是娘家有什么势力也已经被皇帝明里暗里的削减掉了,他便沒有了外援,战场上善于用兵,却性子阴冷,有些穷兵黩武,他因而得罪了很多人,朝堂上文武百官,有多少倾向于他,又有多少人,恨他恨得牙痒痒呢?”
柳烟柔瞬间想到一个成语,“指鹿为马”,那时候秦朝的宦官赵高,便是用了一个一劳永逸的办法把他的敌对者一次性清楚掉了。
不过现在她并不是四皇子那个队伍的,也无意胡说八道为自己,为别人引來血光之灾,自然只是想想而已。
“目前据我所知,朝堂上文官之首应该是柳名博,而武将之首便是傅尔杰大将军,朝廷党派之争从來沒有停止过,自然也有很多不服气的,既然这样,他为什么不利用这些表面上和和气气,背地里却斗得不可开交的人,去排除异己呢,连我都想得到,他又怎么可能想不到?”
“所以我说他选了个很不好的时机,我们不知道是为着什么,他会突然发难,什么也顾不得了,但是,走到这一步,他等于表明了自己的心迹,又怎么有机会在暗中挑拨呢。若他坐上皇位,立刻跑出一名大臣來提出质疑,然后一呼百应,他又该如何下台,若在外的六皇子或八皇子趁此时机,打着清君侧的口号将他又推下來,他的一番辛苦不救白费了。”南宫圣岩不厌其烦的耐心开导。
“那么也就是说,其实他之所以要以厌胜之术陷害六皇子,不止想要消除这个几乎是唯一的眼中钉,还想要借此机会树立自己在朝廷的威信,真是一箭双雕啊,厉害,确实是厉害。眼下六皇子的安全很重要,八皇子的下落很重要,就连傅尔杰将军的虎符,也是至关重要的。我要把这些消息都传给将军,希望他们能有所防备。”说着说着,柳烟柔眼皮发沉,登时就歪倒在了南宫圣岩的怀里。
“烟儿,烟儿?”南宫圣岩紧张的探探她的鼻息,并沒有像上次那样紊乱起來,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她只是太累了吧。
无奈的摇摇头,把柳烟柔放平,他可真是犯了难,孤男寡女,又是面对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他该怎么办?
“主子?”阿依达悄悄溜出來,以柔媚如果的甜美声音拖长音唤道,“主子今晚上,让奴才好好伺候吧?”抛了个媚眼,他溜溜的跑了过來,把南宫圣岩的胡思乱想全都赶跑了。
“准了,过來。”南宫圣岩大手一挥,阿依达便溜溜的窜到了床上......
消息很快就传回來了,这是傅尔杰给她出了另外一个难題。他说实在沒有办法找到八皇子,问她有沒有什么招。
如果大将军都沒有办法,她怎么有办法呢,柳烟柔又开始不明白了,明明泽之国就有一个江湖组织,专门以找人和传信为生,如果用官家的办法找不到,何不试试江湖的办法呢,她的想法一经说出,便遭到了南宫圣岩的嗤之以鼻。
这倒不是说官府中人找江湖中人会丟面子,最重要的是安全啊,慕容可是泽之国的国姓,就算他们再怎么标榜严格的保密性,又有几分可信,说不定,还会把他们江湖中人原有的生活搅一个天翻地覆。王爷的下落要紧,他的安全更重要,说不定四皇子早就想到这样的办法了呢。
这一番似乎经过深思熟虑的话,把柳烟柔结结实实的噎着了,是啊,怪不得自己有那么多问題,真是,不是做政治的那块料啊,到底还有什么办法,既安全,又有效呢?想破了脑袋,她还是毫无头绪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