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烟柔苦笑,这样类似神仙的一位神医,都在摇头了,她还能指望什么,用前世的医学术语來讲,她不就是属于精神病了吗,还是间歇性的精神病,不知道吃了什么,遇到什么,就会引起來,性情大变,然后,作出一些让自己追悔莫及的事?
哈哈,真是可笑,那时候中了奇毒,像植物人那样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若不是母亲的用老母鸡护小鸡的精神护着她,对于已经沒有任何利用价值的自己,柳名博恐怕早就把自己扔到荒郊野外,任其自生自灭了。
如今早已经过去的事,突然间有人跑过來告诉你其实还沒有过去,你还处在那样的危险之中,像颗不定时炸弹一样,随时会给自己,给别人带來难以预料的灾难,这说明什么,这是老天的警告吧,警告她不该苟延残喘的活着,该早死早投胎,免得害人害己!
“老夫一向自诩医道高明,那种奇毒却是用七十二种毒虫炼制而成,而解毒,也是需要七十二种毒虫,但每一种的量都有严格的要求,可能要试验上上千次,也许能找到确切的解药含量,只是,太难了,把你救活的那位大夫相当的不错,只可惜,他应该也有几种药的分量弄错了,不然的话,你便不会有这种后遗症,我很抱歉姑娘,如果找到替你治病的那位大夫,和他精心商量,或许还有可能。
如今老夫能做的,只是奉劝姑娘不要失望,这世界是有奇迹的,只要你保持心情愉快,不要随便吃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狗肉,蛇肉之类,尽量减少会引发病情的机会,不会有问題的。”老大夫循循善诱,充满了慈祥和嘱咐,说的柳烟柔心里暖暖的。
“多谢老先生提点,烟柔一定依言而行,不辜负老年生的善意。”深施一礼,“请问烟柔的同伴现在何处?”
“就在偏厅,老朽引你过去。”老大夫随即起身,柳烟柔微微点头,“请。”
南宫圣岩陷入胡思乱想中不可自拔,阿依达则不知道在想什么,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睡着了,只是呼吸并不是那样的平顺罢了。
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柳烟柔出现在他们面前。正午的阳光,争先恐后的从柳烟柔的身子四周照射进去,恍然间,她的身子变成了一个剪影,模糊着,就像一副画儿,被浓重的墨水铺就,形成一种奇特的异象。
“丫头,你好了?”南宫圣岩心中忽的翻出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只觉得眼前的女子,一直离自己很近,这会儿,却突然间远的无可触及。明明近在咫尺,却如相隔天涯。他很努力的压下这种不祥感,站起身來关切道。
老大夫捋捋胡须,“二位,很抱歉,你们可以走了。老朽有规矩,看不好的病绝不收钱,好好照顾她吧,她自然有她的福气。”
南宫圣岩不由的心往下沉,还是不行吗,她小小年纪,怎么会有顽疾缠身呢,如果这位有着仙风道骨的老先生都这么说,他们还能怎么样?他的脸色变得很不好,柳烟柔看在眼里,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阿依达睁开眼睛,“多谢先生,叨扰半日,还请海涵,我们这就离开,今天早上的事,是我的不是了,还请老先生不要见怪才好。”
拉着南宫圣岩,他们便往外走去,柳烟柔转过身,思考着怎么把她的“疯病”告诉二位,还是埋在心里头,只处处注意着的好。
“柳烟柔,你不要难过,这里只是泽之国的一个小县而已,一定还有很多地方有很好的大夫,我们只要不放弃,一定可以......”望着柳烟柔的背影,南宫圣岩突然觉得她好寂寥,好孤单,忍不住脱口,虽然心里头也觉得打击挺大的,柳烟柔柔声打断了。
“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南宫,不用为我担心,我知道,如果哪天我又犯病了,那么就劳烦你把我打晕吧,我们还要去海城,还要去契胡是不是,我沒事儿。”决定暂时先不说,反正那时候自己中毒的事,他们都不知道,何苦在这个时候,再牵出一些陈年往事呢。
南宫圣岩动动嘴,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于是只好默默。